科絲米冷冷道:“這三個人裏知道我真實身份的隻有我堂弟,另外兩個都是我通過互聯網聯絡的,即使叛變了也不可能供出我。”
“這一陣子失手的人太多了,”丹馬斯教授也有些感慨的說,“我們學院裏就被抓了一百多個師生,不少是學院的骨幹分子。如果形勢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
“其他的小組情況也差不多,鬱鑒和他的手下簡直就是惡魔,我真希望馮道爾元帥的大軍能夠早一天收服波多。”赫本女士也唏噓的說道。
“如果馮道爾元帥知道諸位現在居然懷有如此消極的想法,那麼他一定是大失所望。”華萊史上校冷然說道:“隻有戰鬥才是我們唯一正確的選擇,你們如今應該做的不是蜷縮在這兒象懦夫一般的長籲短歎而是應當象勇士一樣起來戰鬥。”
他倨傲的態度和犀利的言辭幾乎激起所有人的反感,但是顧慮到華萊史上校特殊的身份大部分人沒有發作,僅僅在內心發泄自己的不滿。
赫本女士卻不以為然的詰問道:“按照上校的意思是否我們這些人就象是一群躲在巢裏的雛鳥,隻會翹首等待母鳥的喂食和保護?似乎我們以前和現在為了同盟所做的所有工作和努力都不值一提,蒼白而可笑?”
華萊史上校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語已經觸怒了在座的眾人,或者他早就感覺到但是根本沒有當作一回事。他默默聽完赫本女士的責問,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道:“諸位以前所做的工作和努力?赫本女士是指這幾個月以來你們所做的一些所謂成績吧?組織市民遊行,滿街散發傳單,慫恿那些工人和學生罷工罷課,還有就是不停的招納那些所謂的愛國者進入我們的組織,這些看起來和聽起來都不錯,但是對於聯盟和鬱鑒又起到了多大的效用?”
他點起一根香煙,那是聯盟產的“金絲牌”,繼續說道:“如果軍情局每個月撥給諸位的經費隻是為了換取這點糊弄小孩子的玩意,那麼實在是太失敗了。”
丹馬斯教授壓抑自己的怒氣,努力用平靜的口氣問道:“那麼按照閣下的意見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我們要比敵人表現的更加凶狠和頑強,不僅是在精神上,在肉體上也一樣要達到徹底摧毀他們的目的。”華萊史上校的目光透過煙霧,射出一種冷酷而灼熱的神采:“從今天開始,今後組織的活動也大幅度提升暴力成分,利用最小的代價去有效打擊和消滅敵人,直截了當的說法就是我們要不間斷的組織大量恐怖襲擊事件,比如摧毀聯盟的軍事設施,綁架他們的官員,暗殺聯盟的走狗,在波多在整個哥倫布星域製造起令人窒息的氛圍讓我們的敵人寢食難安。”
“恕我直言,暗殺、綁架這類的事情在上校您來波多以前我們就幹過很多次了,”丹馬斯教授說道:“我不認為閣下的提議有什麼新意,至於說提高暴力程度製造恐怖氣氛,我想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的情報機構,而不是什麼恐怖陣線。況且這些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專長,或許軍情局的諸位同仁會做的遠遠比我們好。”
在聯盟占領哥倫布星域後首先重點打擊的對象就是同盟潛伏在星域內的各種特務組織。同盟在哥倫布星域經營多年,或明或暗的特務組織原本也不容易在短期內受到打擊,但是由於尼古維上將、托馬西中將以及一大批原同盟軍高級將領的倒戈,使得同盟方麵措手不及,數百個分散在星域裏的特務組織在旦夕之間猶如犁庭掃穴般被一一拔除。
一時間軍情局在哥倫布星域損失慘重,幾乎陷入半癱瘓狀態,相對而言同盟的國家安全局設置在星域各地的情報組織所受到的影響要小的多。這首先得益於他們與軍方隸屬兩個不同係統,即使如托馬西將軍這樣的高級將領也無法獲得關於國家安全局方麵的情報。
另外,與軍情局的特工有所不同的就在於國家安全局的情報人員往往非常本地化,許多人是在其成年以後才被逐步發展到係統中,於是他們大多擁有正當甚至顯赫的身份,使得聯盟的情報機構也有所忌憚不敢輕易下手,同時也很難從人群裏把他們甄別出來。
這些人本應該成為哥倫布星域特工係統的主力,但是在馮道爾元帥“一切為光複”的口號底下,潛伏在星域裏的國家安全局特工卻被臨時吸納進軍情局係統,接受軍方的領導,以達到資源組合協調步調的功效。
華萊史上校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來到思微士和丹馬斯教授等人會麵。這樣的安排本來就容易引起兩大情報係統之間的衝突,而華萊史上校的態度顯然加劇了衝突的發生。
華萊史上校自然聽出了丹馬斯教授話語裏的含義,他並沒有勃然變色,隻是深深吸了一口煙冷然道:“如果教授先生對於我剛才的話存在有理解上的偏差和疑義我樂於再解釋一遍。但如果是出於對我所說的不滿我希望你能夠理智的接受。因為剛才的那些話隻是我轉述軍情局高層的意思,這也是馮道爾元帥對於我們的期望和命令。”
他把煙蒂插進煙缸狠狠的按熄,一雙小眼睛掃視過書房裏的五個人,徐徐道:“不僅是對於在座各位是這樣,對於哥倫布星域內我們所有的組織都將下達同樣的命令。在幾天以後,整個星域會成為侵略者顫抖哭嚎的地獄!”
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丹馬斯教授的心中一震,仿佛已經看見了來自地獄的使者和他猙獰恐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