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基米德的黑夜(1 / 3)

第01小節

200艘同盟軍的補給船徐徐的行駛在浩瀚的星河裏,這是一支裝載食物和燃料的運輸艦隊,目的地是蘇格拉底星域的同盟軍第七集團軍。

麥哲倫要塞的失陷使得同盟軍的補給線受到致命影響,通過阿基米德星域空間跳躍窗的同盟軍艦隊都將暴露在要塞的火力之下。不過,聯盟軍在潰退時留在阿基米德星域的資源暫時足夠同盟軍七個集團軍的補給,一時還沒有太大的給養問題出現。

但,對於同盟軍馮道爾元帥來說,麥哲倫要塞總如同在喉的魚骨,令他大敗聯盟的豐功偉績蒙上一層陰影。

負責補給船運輸的丹畢司準將可沒有馮道爾將軍那麼多慮,對他而言第七集團軍第三補給艦隊指揮官的角色實在是一份美差。遠遠離開戰場,不用擔心炮彈會落在自己頭上,更加妙的是每當自己覺得囊中羞澀的時候隻要稍微動一點腦筋,軍庫裏的財富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變成他的私有財產。

當了三十年兵,隻有在擔任眼下這個職務的幾年裏丹畢司準將才覺得同盟總算沒有虧欠他什麼。

就象這一次,第七集團軍在蘇格拉底星域打得如火如荼,百萬將士命懸一線,而他卻可以悠哉遊哉的在阿基米德享受美好人生,至於這次任務也隻當是一次星際旅行。

“就是馮道爾元帥也沒有我這麼瀟灑吧?”丹畢司準將靠在柔軟的沙發裏得意的想到。

“將軍,根據雷達監控顯示,在我們側後方有一支艦隊向我們開來。”副官的報告打斷了丹畢司準將悠閑的遐想。

“是我們自己的艦隊吧?”丹畢司準將不以為然的說:“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如今整個阿基米德都是我們控製的區域。”

“可是,”副官囁嚅說:“我懷疑可能是來自麥哲倫要塞的敵軍。”

“不可能,”準將哈哈笑道:“就他們那點兵力,龜縮在要塞裏還算安全,怎麼敢出來找死?不要忘了,在阿基米德星域我們還有兩個集團軍,足夠碾死他們十次。”

“轟——”

艦船突然發生強烈的震動,丹畢司準將幾乎從沙發上滑落。

“怎麼回事?”他隱隱感覺大勢不妙。

桌上的電話響了,丹畢司準將急忙接聽,裏麵傳來羽根中校氣急敗壞的聲音:“將軍,我們正在遭受聯盟軍攻擊!”

“你能確定?”丹畢司準將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拿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是聯盟的軍隊,有多少?”

“我能確定,他們已經向我們開火,至少有一個艦隊!”羽根中校叫道:“一定是從麥哲倫要塞出來的!”

“他們怎麼會到了這裏?”丹畢司準將喃喃說道。

“我們怎麼辦,將軍?”驚慌失措的副官問。

怎麼辦?丹畢司準將苦笑,意識到也許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抵抗嗎?兩百艘補給船的火力當量連一百艘普通驅逐艦都打不過,何況對方有一支艦隊。投降?想到要塞三十萬戰俘的遭遇,丹畢司準將不禁不寒而栗。

“逃吧。”他輕聲說,然後無力放下電話,失神的倒在沙發中。

對於負責攻擊的博日列準將來說,這場襲擊猶如小兒科的遊戲,敵人的補給艦隊在本方強大的火力攻擊下隻有毀滅的份。

這樣的勝利實在不值得欣喜,不過足夠讓馮道爾元帥記起他們的存在。當然,格羅德上校也不禁欽佩於墨赫情報的準確,這支補給艦隊就象是自己投入聯盟軍設下的羅網。

戰鬥不過半個小時就結束,許多同盟軍的補給船發出了投降的信號,可是博日列將軍根本就不予理睬,炮火雨點一樣向敵艦攻擊。

到最後,所有的補給船都失去了戰鬥力和機動力,無助的漂浮在太空中,不停的發出爆炸聲。

“我們不需要那些補給嗎?”艦隊的副司令麥恰爾大校問道,他原本是二十三集團軍四十八艦隊的一名縱隊指揮,收複要塞後被解救的他成為新編四十八艦隊的副司令。

“那隻是一種累贅,”博日列回答說:“我可不希望在自己撤離時身後掉著200艘行動遲緩的運輸船。”

“可惜了上麵的給養,”麥恰爾大校說。

“沒什麼,”博日列淡淡說道:“同盟軍會比我們更加心疼。”

當最後一艘補給船爆炸沉沒的時候,博日列放下他的電子了望鏡,下令道:“回航,目的地:邦拉馬!”

第02小節

邦拉馬駐紮的同盟軍第五集團軍二十七艦隊的指揮官伏安米少將做夢也沒有想到三個艦隊編製的聯盟軍艦隊無聲無息的逼近邦拉馬。

當他手忙腳亂的準備向集團軍司令部發出求救時,驚恐的發現邦拉馬的對外通訊設施已經全部遭到破壞。現在,他已經成為一支孤軍。

在抵抗了象征性的六個小時以後,伏安米少將和他的大約五六萬部下爭先恐後的躲進戰艦,匆匆逃離邦拉馬。

在撤退半個月後,邦拉馬再次回到十九艦隊手中。

依然是惡劣的氣候,陰暗的天氣,可是在林德羅特他們眼裏邦拉馬從來沒有這麼可愛過。走在通向原十九艦隊指揮大樓的街道上,博日列環顧著街邊歡呼的人群,感慨的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德羅特點起一支古巴雪茄,嗬嗬笑道:“早知道這樣,我根本就不用和佐夫購買雪茄,在邦拉馬,我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走在前麵的鬱鑒,心中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愉快心情全都是這個家夥帶來的。如果失去他,十九艦隊將永遠帶著“人渣艦隊”的汙名在邦拉馬被消滅。

跟在兩人身後的是伯利康尼和西澤,他們正低聲討論今晚的活動。

“今晚我們去夢露酒吧?”伯利康尼說。

“半個月不在,瑪麗一定在想我吧?”西澤洋洋得意的說道。

“可惜雅可夫在‘珍寶’礦場,否則也可以叫上他。”伯利康尼說。

“別忘了我,”底諾在前麵不滿的回頭說:“你們怎麼可以不帶我這個高手?”

“你?”西澤說道:“不要忘了你的職責。”

所有人都對要塞發生的刺殺心有餘悸,如果不是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妮蘭少校,也許他們正在為前麵走的人開追悼會。至於悼詞,一定是蘭德西準將一邊擠出鱷魚的眼淚一邊用造作的嗓音沉痛哀悼。

“沒問題,”底諾中校眉飛色舞的說:“將軍今晚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