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舒威爾在將軍的對麵坐下，老人的麵容離他不到一米。
舒威爾與皮艾爾將軍並不是第一次見麵，在過去的十八年裏，作為公爵的老部下皮艾爾將軍經常會到公爵家中做客，小時侯舒威爾還淘氣的拔過將軍的胡子。
“你剛到吧？”皮艾爾將軍關切的問道。他是一位與公爵同齡的沙場老將，三十年前還是一個和舒威爾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時候，他就已經成為公爵的部下。不過皮艾爾能夠成為帝國的軍團長，位列十大上將之一憑借的卻不是與公爵的友誼。
事實上，這樣說是在侮辱將軍與公爵。
皮艾爾將軍是帝國將領中最為老成持重的一位，有時候甚至會有些保守，但正是這樣的作戰風格使得他很少會發生失誤，成為帝國可以信賴的將領。
他的為人和善卻極為固執，很多時候連公爵也對他的頑固大搖其頭。不過也許這同樣是他可愛之處——堅持自己的原則，決不因為權勢退縮。
“剛到，將軍。”舒威爾回答說，第一次以下級的身份而不是晚輩麵對皮艾爾將軍，舒威爾一時還需要適應。
“知道你的新職務了？”將軍問。
“是做您的副官。”舒威爾回答說。
“好好幹吧，小夥子，”將軍微笑說：“巴普洛雅家族沒有一個孬種。”
“我會努力不令您失望的，將軍。”舒威爾說，巴普洛雅家族——一個何其榮耀的名字，可是對於家族中的人而言那就意味著犧牲與流血，意味著將一生背負的沉重枷鎖。
“現在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點向我報到。”將軍準備結束這次簡短的談話，但象忽然想到什麼問：“還沒有吃飯吧？”
“剛到還來不及去餐廳。”舒威爾老老實實回答說。
“那就先去吃點東西，我們餐廳的菜肴還是很可口的。”
“謝謝將軍！”舒威爾站起身子，向麵前的老人敬了一個軍禮，走出辦公室。
第05小節
軍團總部大樓的高級餐廳裏燈火通明，由於才七點多所以依舊有不少人在用餐。
帝國軍隊擁有嚴格的等級製度，這一點同樣體現在軍人的用餐上。高級軍官、中層軍官和底層的軍官士兵必須分別在不同的餐廳就餐。
舒威爾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要了一份快餐，然後從一邊的報架上取出今天的晚報閱讀。上麵很大的版麵都在介紹皇帝陛下為公爵餞行的感人場景，甚至還配了多幅照片，可惜自己似乎總被忽略，除了有一張拍到背影外，就再沒有出現的機會了。
舒威爾並不在乎這些，他很快翻閱過這些版麵，找到自己感興趣的體育新聞。他是一個十足的球迷，可惜由於沒有繼承家族良好的身體素質，略顯單薄笨拙的他始終沒有機會被球隊星探挑中。
即使是學校裏踢的玩，大家也會因為他拙劣的技術而總要他做裁判。
“小子，你找錯餐廳了吧？”一個爽朗的聲音打斷了舒威爾的閱讀，他抬起頭看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上校軍官在對麵坐下。
“這裏可是高級餐廳啊，必須具備校級軍官以上的身份才可以進來，看你的年紀應該還不到這個水準吧？”那個軍官說道，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舒威爾一愣，知道他誤解了。依照舒威爾的年齡，即使是軍校畢業生也最多是尉級軍官，而通過世襲得到校級軍官身份的世家子弟多半會飛揚跋扈，前呼後擁，不會象他這樣落單。
舒威爾不打算辯解，可對方卻以為自己猜對了，說道：“你別緊張，我不會趕你走的，”他神秘一笑說：“以前我還是尉級軍官的時候也經常混進來，誰讓這兒夥食比較好呢？”
舒威爾微微一笑，算是回應。
“我叫托德，是軍團著名的飛行英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上校興致昂然的繼續說道：“或者你聽到過‘大話王’的綽號，那就是他們給我起的。”
“對不起，我是新來的，所以暫時還沒有聽說過。”舒威爾很遺憾的回答。
“這樣啊，那就難怪了，”大話王好象一點也不失望，喋喋不休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軍團司令部。”舒威爾照實說，他看了一眼對麵還沒有動過一口的晚餐。
“哦，”托德上校並不在意，軍團司令部雖然是全軍團最高指揮機關，但裏麵也有不少打雜的低級軍官。
“那有沒有見過安妮少校？”托德問道：“她可是全軍團聞名的美女呢。”
舒威爾搖搖頭，雖然托德羅嗦了一些，不過人並不討厭。出來乍到的他能夠找到一個願意聊天的人也很不錯。
“沒關係，反正你是司令部的，以後總有機會。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絕對不誇張了。”托德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舒威爾。”
“舒威爾！”
有人在招呼，舒威爾抬頭一看，原來是皮艾爾將軍身邊的秘書琳妲少校。
“托德，你也在？不要帶壞良家少年哦。”琳妲少校坐在托德身邊說。
“什麼啊，琳妲，不要詆毀我的形象。”托德不滿的說，他似乎和琳妲少校頗為熟悉。
“原來以為你的興趣僅限於美麗的少女，沒有想到你對男人也開始感興趣了。”琳妲說：“舒威爾，以後對托德千萬要小心，他可是惡名遠揚的大話王。”
“我的形象有這麼糟糕嗎？”托德咕噥說。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望著門口說道：“安妮來了，不過那個討厭的家夥也跟在身邊。”
舒威爾好奇的轉頭望過去，隻見門口走進來一對男女。
左邊是一名年輕的女軍官，美麗的容貌幾乎可以令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窒息三十秒。人們通常會用“沉雨落雁”、“羞花閉月”之類的修辭稱頌少女的美好，但是舒威爾覺得這些詞語用在這名女軍官的身上似乎都顯得蒼白空洞。
在她的身邊，陪伴著一名身穿少將製服的青年，外表頗為英俊，可是神情看上去非常冷峻，隻有麵對身邊少女時才會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
“貝寧？”舒威爾認出了他，身為帝國宰相的公子，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官，也曾經與舒威爾有過幾麵之緣。
貝寧少將並沒有注意到他，邁著標準的帝國軍步，他和安妮少校走向預留的窗邊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