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每每看到,身邊兩個人的臉,都會不由自主的身上犯起一絲冷意。
這兩個人的修為,都是元丹境,高也不高,低也不低,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對呂陽偶爾投來的異樣目光,絲豪沒有反應。
藥蟲穀,說是一穀,真有點委曲它了。
這個地方,一條主從道外,不時有向左右延伸的小穀,就象一隻百足之蟲……
呂陽不時想像著從空中俯視這藥蟲穀,將會是怎麼感覺,這裏又是一翻什麼樣子。
他們三人,一路行來,路上隻遇到兩個背上背著背婁的青年,他們兩方甚至沒有打招呼,就擦肩而過了……
這個地方,跟別的小叉道,沒有異樣……
同樣是從主穀道,轉過彎來。
走得時間不長,前方,出現一麵黑黑的絕壁,這絕壁高有三十餘丈,談不上直上直下,但從下方看去,也算是崢嶸詭工,大氣天成。
兩個青年,帶著呂陽來到此地,遠望到前方的門戶,停下腳步,恭身行禮道“例行堂,執事弟子,奉執事大人言潛之命,帶新任三寶洞的守洞者,前來接替曲師伯的任務。”
說話的青年,聲音宏亮,態度很是恭敬,過了一會,眼見裏麵沒有動靜,又在次恭身行禮,將剛才說得話,重複了一遍。
如是在三,那青年,絲豪沒有惱怒的意思……
直到這一次,話一落,前麵的山壁間,猛然激蕩起一陣漣漪,漣漪擴散後,分合之間,現出一個光門,緊接著一個消瘦枯搞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對方瘦得嚇人,一張臉豪無表情,深灰色的衣服,包裹得好像全是骨骼,他的臉很小,皮膚裹緊了麵部,年不出表情,一雙眼睛,看不出多少神彩,灰色的頭發中,夾雜了斑斑點點的白發絲。
他打量著洞外的三個人,目光不由得落在呂陽身上,忽然皺起了眉頭。
那兩個執事弟子,忙恭身行禮,解釋道“見過曲師伯,這位呂師弟,乃是樓主親命來我藥蟲穀修行的修士,執事長老言娠大人手命,讓呂師弟到三寶洞守洞,修行……”
曲姓老人的目光,又在呂陽的身上掃過,好一會,在次皺起了眉,說道“此人修為弱了點,而且,傷勢不輕,恐不能自理,難不成,還要老夫照顧他一個傷者……”
聽到老人這般說,那兩個執事弟子,也苦笑起來……
這位老人曲蕭,在藥蟲穀的地位頗高,他的老師乃是穀中鎮守大能元嬰修士鮑都牙。
曲蕭已經是真丹後期修士,多年來,一直在尋找晉階化嬰的契機,隻是多年來未能如願……
對於普通的真丹修士來說,晉階化嬰,那是一道可怕的分水嶺,更不要說練蟲的修士了。
驅蟲的修士,因為從小修練驅蟲術,使得自已神魂混而雜亂,這種情形下,想要晉階元嬰,困難重重……
就拿,整個明月樓的藥蟲穀來說,五百年來,唯一踏入元嬰境的修士,便是那位鮑都牙,除他之外,別人都卡在了金丹後期的瓶頸上。
曲蕭當然明白自已的情況,可是他現在,已經二百四十多歲了,壽元已然不多,他必須要在最後的一甲子,在衝擊一次,或者兩次,如果能成功則晉階,則罷了,不能成功,便隻能等待身隕的結局。
一年前,他在與穀中例事堂執事的一次談話中,說起數年後,想要遠遊,希望,穀中派出一位新的守門弟子接替自已。
曲蕭原打算,五六年後,便會動身,所以,他也沒有急著,卻讓對方派人補上這缺額。
他這邊不急,例事堂那邊的人,自然也不會著急……
曲蕭沒有想到,這個新的守門人,會來得這麼快,猶其是看到,呂陽病央央的半死狀,老頭就明白“這個娃子,想來有不凡的背影,不然不會被派到此地,此地雖然收錄人數不多,卻是一處極好的修行之處,猶其是對養蟲蠱,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