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小鎮迎來了新的一天。初升的太陽散發出溫馨柔和的光芒,將這座五顏六色的小鎮襯托得越發迷人。
一座粉紅色三層小樓的東側,有一位零級的弓箭手倚在牆上,正在苦思冥想著什麼。
她如墨的黑發用兩根藍色絲帶緊緊束在腦後,長長的辮子在她手中翻動糾纏。
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人從這裏經過,都會歪頭看她一眼。這次,又有幾個人從小路走過,看到她時停下了腳步。
走在最前麵的戰士扛著斧頭,臉上帶著玩味的笑,笑起來兩個齙牙微微凸出來,兩個吊吊眼顯得越發細小。
“嗨,小妞!迷路了?”戰士說話同時,不住上下打量著她。
心中正煩躁不堪,突然蹦出來一個可惡的人,落舞心情超級差,她眉頭一皺,說道:“長成這幅德行,還敢露出來。”說完急忙解釋,“抱歉,我不是說你。”
戰士臉色微紅,“那你是說誰?”他還不知道這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當然是您那兩顆長得太著急的大牙。其實我還想點評一下你的眼睛,可惜了,這兩隻眼睛瞧著我,讓我沒了興趣。”
有種人,最恨的就是別人說自己的短處。
以戒之命能夠調整玩家的相貌身材,可是卻隻能在玩家本身的基礎上調節,這位的齙牙和吊吊眼若是已經被美化過,可以想見,他在現實中是什麼樣子……
畢竟,很少會有人把自己往醜陋變化。
戰士猙獰的笑了,把斧子拿下來,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迅速將她圍了起來。
“這是全息遊戲,又是小巷,就算我們做出點什麼來……”
落舞突然樂了,看傻瓜一樣看著這些人,“你也知道這是遊戲?遊戲中可是有些規定和現實中的法律是掛鉤的。你可以打我,打死我,有些事情卻是你不能做的。”
她倒不介意真的被打死。她還是零級,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自然也不怕掉落。更何況,痛感隻是一點點細微的感受。
齙牙男笑了,哈哈大笑,牙上斑駁的黃色清晰可見,“果然是隻菜鳥!戰鬥過程中要是把你的衣服撕爛了可不關我們的事。給我打!”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事都是有縫可鑽。
她還沒來得及慌亂,巷口就有人叉腰大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侮辱良家婦女!”
聽見這聲大喝,包括落舞在內的所有人都汗了一把。戰士很配合地問了一句:“你最好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打。”
落舞這才看清,巷口站著一個同樣戰士裝扮的玩家,握著的是一把銅劍,取名為貓小卷,與他滿頭的藍色卷發相得益彰。
貓小卷嘿嘿一笑,露出整排潔白的牙齒,刺得那齙牙戰士眼睛疼。
“要不要也把我的衣裳撕爛了?”
其中兩人直接嫌惡心地歪過頭去。趁著這個機會,落舞一腳踢在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襠部,然後往貓小卷那邊跑去。
意外地!那人慘叫了一聲便蜷縮在地上,齙牙男愣了下,沒反應過來,讓她跑了出去。
半晌,那人被同伴踢了兩腳。
“又沒有現實痛感,做什麼戲!”
那人才反應過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雖然被襲,可是沒有那麼劇烈的疼痛襲來,剛才的反映完全是心理層麵還有……習慣而已。
這下,落舞是徹底把他們惹怒了。
貓小卷憋著笑,把她護在身後,滿臉的正義感,“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英雄救美,好人做到底!”然後低聲對她道:“說好了,救你一命,要湧泉相報。我不收銀幣,隻收金幣,沒有錢可以拖欠著,利息卻是一定要算的。”
落舞卻沒聽見一般,盯著對麵:“可惜了,全息遊戲卻沒有百分百痛感。”說完還連連搖頭。
受襲那人臉色頓時黑了,用看惡魔的眼神盯著她。
她正準備再說句什麼,手被人突然握起來,下一瞬便被拖著往後跑起來。
貓小卷拉著她狂奔,還不忘問她,“你現在有多少金幣?”
“三枚。”還是登錄係統贈送的。
貓小卷卻不嫌棄她窮,“沒關係,錢是慢慢攢起來的,總會有三千、三萬的時候,我不多收,就收五千金幣,看你是妹子,利息不按比例,而是每日二十金幣,到債務還清日為止。”
“你怎麼不去搶?”落舞的腳步漸漸慢下來,“為什麼找我要錢?”
不知她是真的沒聽見剛才的話,還是在裝傻,貓小卷又重複了一次,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如何如何,保護了她的清白如何如何……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輕飄飄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