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昨天我給家裏打電話,老媽說咱們老家鄰村那個據說無底的死水潭又淹死人了!”鄭宏躺在床上說到。
大學的生活是輕鬆的,周末,鄭宏難得在宿舍呆著,這個東西是籃球隊的,外形長的好,而且能說會哄,一般情況下,每到周末約他的女生可以把他電話打爛,今天這種宅在宿舍的狀況很少見。
“哦,聽說了,前幾天我老媽給我打電話時提到了。”我看了他一眼,“今天沒有女生約你?”
“嗯”鄭宏嗯了一句就不在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我也懶得理他,就繼續埋頭看我的書。
我和鄭宏是從農村出來的,剛才鄭宏提到的那個死水潭,是我們老家鄰村的一個水潭,大家都叫它四道河,至於名字的由來,無人考證,大家就一直這麼叫它。
幾乎每年的夏天四道河總要出一兩件事,每次都是非死即傷,盡管如此還是有人會去那裏遊泳,當然青少年占多數。
關於四道河的傳說就更是五花八門了,傳聞度較高的有兩個,一個是許多人親眼見到的,就是四道河裏有兩隻特別大的烏龜,在十幾年前吧,經常跑車拉貨的人說真的見到過,它們經常爬到公路上曬殼,不過近幾年沒有人再看到了,有說死了的,有說成仙的。在一個就是無稽之談了,說是四道河沒有底,所以才會經常有人淹死,至於這個沒有底的說法,近幾年更有人說它是與海相連。
我高考結束那年的暑假,一個同樣剛參加完高考,準備上大學的學生去那裏遊泳,結果下去後就再也沒有上來。因為家裏的條件不錯,父母出錢請來專業的潛水人員,想找到屍體,希望孩子走的安心。結果讓所有人都更加確信四道河不僅僅是一個死水潭那麼簡單,因為據說下去三個人,都佩戴著專業的潛水設備,但是隻回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斷了條腿。
“中日,現在還有沒有興趣去那個死水潭一探究竟?”一直沒有說話的鄭宏,突然打斷我的思路。
因為我和鄭宏都是好奇心奇重的那類,曾經說過長大後一定要好好探探這個傳說中沒有底的死水潭。現在想來那時候也隻是一時興起,不過鄭宏好像一直沒有忘記,或許那個死水潭留給他的傷痛太過沉重了。
“鄭宏,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選擇忘記比較好。”
“嗬嗬,”鄭宏幹笑兩聲,“我們快暑假了,我決定這個暑假去探探究竟。”
“好吧”我繼續看我的書,鄭宏又陷入了沉思
鄭家是祖傳的風水世家,往上幾代據說出過很厲害的風水先生,鄭家的人天生就懂得一些簡單的陰陽五行,不過在我看來,鄭宏也就是知道個乾坤震艮坎離巽兌罷了。鄭宏爺爺在世的時候,倒是很了不起,他爺爺說過我是什麼噬天之命,今生遭遇不斷,且必有一大災但是大災之前所有災禍都是有驚無險,因為是有驚無險所以他爺爺讓鄭宏形影不離的跟著我,一來是保護我,一來是可以鍛煉自己。正因為如此,我們兩個經曆過太多的事情,許多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年齡段應該經曆的。
這次既然鄭宏一定要探個究竟,那我也隻好奉陪了,因為不管怎麼說,他這個半吊子的風水大師也救過我幾次。
對於大學生來說,每天都是假期,所以暑假隻是讓離家遠的學生比較興奮罷了,興奮之餘就是回家的旅途,從買票到回到家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中日,鄭宏真的好羨慕你們啊,不用參加這場戰爭。”童建是我們宿舍離家最遠的,老家在雲南,今天排了半天的隊都沒有買到票。
“怨誰啊,雲南沒有大學啊,非要跑到北方來。”成長是北京的,怎麼說也是首都,車次比較多,他拿著兩天前就買好的票,正在跟我們道別。
“你小子準沒有好下場,當心你坐的火車翻車,人家離家那麼老遠來求學,現在回家遭難,你還挖苦。”黎正是我們宿舍老大,他家就在本市,他說等把我們都安全送上車再回家,所以也跟我們一起在宿舍目送了不知多少回家的同學。
“不好意思,我坐的不是動車。”成長背起行李,“兩個月後見。”
這已經是放假的第二天了,學校再有兩天清校,如果到時候還買不到票,就隻能住旅館了。我和鄭宏也忙著收拾行李,我們今天下午回家,我們也是本市的,不過不住市裏,家在本市一個偏遠的農村。
“要不你先別回家了,跟我們走吧,過幾天過了這個高峰期再買票回家。”鄭宏已經收拾好了
“爸爸打電話說家裏有急事,讓我最好別耽誤。沒事兒,明天一定能買到票的。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童建轉頭看看黎正,“黎正要不你也回家吧,不用陪我。”
“我更沒關係了,每周都回家,我陪你吧。中日,你們一路順風啊。”
回家的旅途再怎麼無聊,心情也是愉快的。我和鄭宏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多半都是在談論怎樣探究那個傳說中沒有底的死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