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他進屋裏來,他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看到他這幅模樣,想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如果是因為我深夜打電話的緣故,那我真是罪不可恕!
我越發的內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的臉看,這才意識到臉上的傷,苦笑道:“她很在乎我。”
我給他泡了一杯茶,他問:“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呢?”
播放器裏還放著周銘佑的歌,他皺著眉頭,難以接受我深更半夜還聽著一個已經去世的人的歌。
“本來是睡了的,沒想到你這麼晚會來。”
我想到自己本來打電話給他的初衷,忙指著茶幾上的桔梗花讓他看,可是……
“一束枯萎的花而已,怎麼了?”
“不可能,不可能……剛才明明還……”凋零枯萎的花瓣落了茶幾上都是,這才是真正的事實勝於雄辯!
為什麼會這樣,我解釋不了!難道真跟丁允浩說的,我心裏有問題需要看心理醫生嗎?
不可能,我拚命的搖著頭,嘴裏還咕咕噥噥的不停嘀咕著。
丁允浩拍拍我的肩膀,在他一個專業醫生的眼裏我現在的模樣是怎樣的?大概就是一個即將瘋癲的蠢女人形象吧。
丁允浩從我屋裏走出去之後,在506室門口看了許久,他說:“你睡吧,我會將這一切弄清楚。”
我點點頭,回到屋裏,躺在床上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那束蹊蹺的花。
它明明是開著的,可是為什麼又突然的凋謝了呢?
第二天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竟然看到鮮少露麵的房東,我問他關於506室的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反說:“姑娘不要怕,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你不是一直住的好好的嗎。況且他死後我已經找道士來超度過,很幹淨的!”
我從未想過要退房,對我這樣一個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人來說,搬家跟曆劫一般,很痛苦!
我不過是想問問鄰居“葉輪”的事,可是他借故匆匆走了,還說會盡量給我減租。
我哭笑不得。其實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對於鬼神之說我不大信,至少在我親眼見到前,我肯定不會信。
我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王先生和王太太買菜從外麵回來,王太太笑嗬嗬的說道:“小殷啊,出門去呢,你男朋友呢?”
我一愕,男朋友?是指葉輪嗎?
她又笑嗬嗬的接著說:“你男朋友好細心,對死去的鄰居還那麼關心,還特意上來打招呼……關鍵是人長得好帥!”
王先生有些不耐煩,或者是吃起了醋來:“人家男朋友長的帥跟你有麼事關係喲?都老太婆了,還成日裏跟花癡似的,歐巴歐巴的,害臊不害臊!”
我抿嘴一笑,王太太尷尬的踢了王先生一腳,“有時間帶著你男朋友上來玩。”說著夫妻兩手挽著手走了。
我想他們所說的男朋友應該就是丁允浩吧,他外形英俊,雙腿修長,的確很像泡菜劇裏的男神“歐巴”。
“殷小姐這麼巧在這裏遇見您!您的花,請您順便簽收一下。”雖然過了三個月,我還是認出來那個笑容陽光的男孩子,他正是百年花店的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