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亂七八糟的屋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等我五分鍾,讓我將家裏收拾一下。”
他興奮的竄到我麵前,我才想到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還未開口問,他已將身份證遞給我,笑著說:“女孩子謹慎一些是應該的。”
葉輪,1985年4月1日……
“你愚人節生日?”我將身份證遞給他。
葉輪個子瘦長,應該是從門縫裏看見我屋子裏一片狼藉的模樣,皺了皺眉。
“我家裏很亂,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尷尬過。
“沒關係。”他收起身份證很誠懇的一副神情。
我聳聳肩,既然他說沒關係,我也沒什麼好難為情的打開門讓他進來。
他“參觀”著客廳,我將買回來的東西擱在桌子上,“你請便吧。”合上房門換衣服去了。
等我出來的時候,我的客廳已經是大變樣,沙發回到了它原有的位置。到處的零食袋都不見了,很久沒有拖過的地板也幹幹淨淨的,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翻天覆地的改變,意外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說實話你是我見過最不講衛生的女生。”他將垃圾丟到門外,然後又進攻廚房和洗手間去了,輕車熟路的模樣,就好像這是他家一樣。
我捧著牛奶,看著他忙進忙出的為我的小窩大掃除,無恥的袖手旁觀著。
他辦事效率確實是高,我手中的遙控器還沒有換完所有的台,他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為了報答你今天的收留之恩,我決定親自下廚。”他穿上圍裙站在廚房門口,拿著鍋鏟對我說道。
我含著一口牛奶才吞到喉嚨眼,突然看見他這幅模樣,猛的一“噗”嗆得我連連咳嗽不止。
“喂,你要不要這麼興奮激動啊?”
撿了一個能掃廳堂,能入廚房的男人回家,這種機率是多少?我想不亞於第一次買彩票就中了五百萬!
我衝進洗手間,幹咳了半天才緩過氣來。“那你隨便弄吧,就當你付今晚的房錢了。”
他在廚房裏哈哈大笑,然後哼著歌。
“你也喜歡周銘佑的歌?”我打開蓮蓬頭開始放水,準備利用他做飯的時間衝個澡,然後吃完飯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不聽。”他說。
“可你哼的就是他的歌呀。”
“我不需要聽。要不你點一首你最喜歡的,我唱的肯定比播放器裏唱的好。”
“你就吹吧!”
之後隔壁傳來的就是鍋碗瓢盆輪番上陣表演的聲音。
等我頂著濕噠噠的頭發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餐桌上還是空無一物,而廚房的門關著。
我敲了敲廚房的門,他在裏麵應道,“你先看會電視,我這邊很快就好。”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敲我的房門,告訴我可以吃飯了。
我正坐在電腦前瀏覽網頁,聽到可以吃飯,立馬站起來還有些小小的激動。
他還是係著圍裙,靠在牆上,“哇,半個小時還不夠你吹頭發的嗎?”
“我壓根就沒吹,一直在看新聞。”
他看了一眼空調,眉頭又皺了皺,“很容易頭疼的。”說完他也沒有征求我的同意,就走進了我的房間,拿起風筒半句話也沒說就把我按在椅子上,幫我吹了起來。
“喂,你對每個人都是這麼溫柔細心的嗎?”除了理發店的發型師,這是我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如此專注的吹著頭發。
“那倒也不是,看人吧。”
我心裏突然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最後彙聚在眼眶裏,我仰起頭盯著他看了一會,思緒有那麼一刻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