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敢自詡正人君子,但這麼做,總覺得不那麼光明磊落。
“就是因為昏迷,所以我們這麼做,會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夢雄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藍昏迷,因此不能主動告訴我們哪裏不舒服,隻能由我們幫她檢查,你想哪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撇下嘴角,語塞愣在原地,小十八一直在旁邊聽著,不置可否。
“再耽擱下去,藍身上的血可能會被蟲子吸光。”
“......全脫了嗎?”我有些難為情。
“貼身衣物留下,過來幫忙。”
夢雄說著,已經拉開藍上衣的拉鏈,他將藍扶坐起來,兩下扯離了她的外套。
“要是藍中間醒過來,我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不了被罵色狼,再說也不會那麼巧。”
小十八扶藍坐穩,夢雄和我將藍的幾層上衣脫下來,最後隻剩一件內衣。
我和小十八自覺移開目光,夢雄算是半個醫生,這活還是得交給他。
隻隔了一秒,他便招呼我遞回衣服,遞衣服的時候,我朝藍掃了一眼,這一眼隻看得我頭暈目眩,趕緊又把目光移了回來。
“餘下的工作你來做吧。”
我撂下一句話,見藍的背包擱的太近,抓起背包就往一邊走。
“喂,你們兩個都走啊?”
我回頭一看,小十八和我一樣,正背著身往外走。
“你別廢話,速戰速決。”
我回他一句,拎著藍的背包走了幾步,放下背包時才發現,上麵居然劃開了一道口子,口子開的不大,應該沒東西漏出來,但裏麵進了水。
這背包藍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像寶貝一樣,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
從劃破的口子看進去,入目就是一份透明的文件夾,裏麵夾著一份紙質文件,已經被水浸濕了大半截。
女孩子的包不能隨便翻,這一點我很清楚,但藍平時那麼重視背包,裏麵的東西自然重要,這樣下去,文件很可能會被水泡爛。
想到這,我不再猶豫,將她背包裏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裏麵除了常見的戶外用品,還有很多我沒見過的新鮮玩意,文件有好幾份。
東西全清出來,背包裏足足剩了小半包水,我將背包擦幹,又用防水膠帶封住了口子,小心打開被水浸濕的文件,擱在卵石上晾幹。
等我做完這一切,夢雄那邊早已完工,藍的衣服也全部穿回了身上。
“怎麼樣?”我回頭問。
夢雄就地坐下來:“腿上的蟲子比較多,傷口已經清理止血,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我瞅了藍一眼:“還沒醒過來嗎?”
“沒有。”
小十八原本盤腿坐在和我相對的一側,見一切處理妥當,便走回到藍身旁。
“紅色的......”
他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回頭去看,隻見他正單膝跪地,一隻手上還捏著條蟲子,夢雄坐在他旁邊,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他捏住蟲子的手。
“什麼紅色的?”我好奇。
小十八丟下蟲子,將手展示給我看:“血,藍的血是紅色的。”
我心說傻了吧,誰的血都是紅色的,再一想,又覺得不對。
在藍和我們最初相識的時候,她曾告訴我們,自己的皮膚泛藍,是因為父親是藍血人,也就是藍膚人,雖然當時她並沒直說,但以我們的理解,她的膚色泛藍,緣於她的血液顏色和我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