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弦的劣跡數不勝數,其人常常都是《江湖大事記》的頭條。有人說,沒有七王,便沒有《江湖大事記》的火暴。
扯遠了,回來。
在諸位皇子中,當選呼聲最高的莫過於六王水月寒。他不但儀表出眾,且聲名赫赫,文武全才。想要和六王攀親的人,自然就多。
那麼,水月弦身為一個廢柴,為何如此招蜂引蝶呢?
桃花運唄。
他不但長得好,對女人又溫柔,可謂是個一品的桃花男,粉絲遍布天下。所以來他府前應征的人也是多如牛毛。水月閑也正是利用自己的知名度,想讓這些女人通過競技競智,決出高低。
能從數千人中脫穎而出者,必是人傑,應該能在太子遴選中助他一臂之力。辦法是不錯,可是想到自己的皇兄六王,水月閑就會產生深深的危機感。六哥太優秀了,無論自己想出多少歪點子,也很難贏了他。
除非,他自己放棄參選。可惜,看樣子,一向淡泊名利的他,這次是誌在必得。難道他,也想要那個東西嗎?
陷入沉思的水月閑,又別有一番風采,惹得一旁的男仆又是怔怔的欣賞了良久,才想起來拍馬屁的事。
“嘿嘿,王爺,六王哪比得上您呐,是那些女人瞎了眼!等將來你當了太子,那些如今去攀六王的人,都得把自個家的牆撞個窟窿!”他的意思是,那些人會因為沒來向他們七王攀親而悔得用腦袋撞牆。
“為何是牆出窟窿,而不是腦袋?”水月閑無厘頭的接了句,見男仆被自己弄得傻笑,聳聳嘴角,摘了朵桃花,塞入口中,嚼著說:“伍曄,泒人到六王府放把火吧!給他添點兒亂子!記住,別的地方不要燒,隻燒*那座桃花小廟就行了!”下達一個這麼陰損的命令,語氣卻十分閑逸,似在說:伍曄啊,桃花挺好吃的,就是淡了點兒,你回去拿點兒鹽來吧!不要拿別的鹽,拿擱在櫃邊兒的那盒就行了!
前麵一直提的男仆便叫伍曄了,聽王爺這麼說,他倒吸一口,饒是震驚的站了起來,“王爺,您說的可是真的?那小廟裏住的不是……”
水月弦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然後指指他腳下。
男仆本自站得穩當,經王爺提醒了,猛的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彎彎曲曲的樹枝上,心下一慌,搖撼著雙臂便叫了起來:“呀,呀呀呀呀呀……”
繼而,他以一個垂直落體的姿態,撲向地麵。在這個過程裏,伍曄把水月弦罵了一千又五分之一遍。
某人,在上樹前對他說,用人格保證他的安全,現在卻故意將他驚落在地,人格可以剁吧剁吧喂豬了!
類似於這樣的腹誹,自伍曄初入皇宮,陪伴五歲的水月弦時就已經開始了。在他心裏,主子是個人品缺失卻讓人恨不起來的人。
可憐的伍曄,就這樣懷著對主人恨不起來的忠誠,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
聲音很響。
附近便有一個女人轉過頭來,一瞬,生生定格,呈癡呆狀仰望樹尖。繼而,陸陸續續,美女們皆翹首仰望樹梢。
竟有這樣一個男子!
光芒普照著桃梢,他醉態怡然的側臥在陽光與燦爛桃花之間,無冠無釵,一頭烏絲懶散流瀉枝翼,與滿樹桃花妖嬈纏mian。
一身風骨,若花香,若冰淨,若風輕。
那張臉,更是豔若桃花而冷若冰霜。
如此一個人,不動,兀自傾倒眾生,偏偏堪堪一笑,簡直不讓人活了!
就在眾男子、女子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在YY裏打了幾個滾的時候,水月弦呷了口酒,不緊不慢的丟出一把小巧而精美的桃花扇:“搶吧!誰搶到它,便是本王要娶的妃子!”
桃花扇旋轉著飛在空中。
他卻身形一動,若桃花一朵,堪堪穿梭過粉麗的枝頭,揚落花雨紛紛,舍棄了無數望眼欲穿的目光,隱入桃林。
斬碎了一地少女的春心啊。
一個冷冷的聲音,以千裏傳音的功力,細不可察的傳入了舞台上一個美人的耳中:“搶到扇子,然後,去找一個醜得沒人敢要的女人給他當妃子,最好,是鬼見愁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