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像是中了某種蠱惑般的穆小慈依舊義無反顧地做著少年所希望的每件事,最後連公司也分了少年一半。
“小慈,你醒醒,他是孫澈,是醫院裏的醫生孫澈,他不是左翼,也不是宋伊正,你瘋了嗎?辛苦了那麼久,幾乎是拚上了性命才救回來的公司你居然要分他一半股份,你瘋了吧!”唐鈺終於還是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地找到了穆小慈的辦公室。
穆小慈淡淡然地喝了一口咖啡,瞥了一眼憤怒的唐鈺後放下精致的杯子起身道,“那女人一直都沒有出現,我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喘口氣?我知道你們都討厭阿澈,可他是唯一一個能帶我走出迷惑的人,請你們不要再對我說他的不是了。”
倔強起來的穆小慈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等在門口的幸小慶緊了緊拳頭,最後還是沒有走進辦公室,帶著怒氣離開了公司。
從剛開始的左翼再到後來的宋伊正,然後是現在的孫澈,穆小慈到底有幾顆心,她到底是愛著誰的,至死不渝的愛情到了她的手裏怎麼能說變就變,左翼和別的女人成了家人,宋伊正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生死難料,她居然又和孫澈走到了一起。
餘小魚真的死了,從她回到城市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他留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幹什麼?還有什麼是他要守護著的?
“哥,我們真的要回去了?”幸小辛似乎是很不想離開,兩隻手握在一起捏得指尖泛白,小心翼翼地問著,也懷著一絲的希望,希望幸小慶會臨時改變主意,臨時決定不走了,雖然城市裏的一切都那麼陌生,可他卻還是不想就這麼離開了。
凶手還沒有找到,爺爺奶奶去世那麼久了,身為孫子的他們卻還是沒能把真凶揪出來,所以不願走。這裏有個女孩兒在看著他,所以他不願走。
幸小慶沒有理會弟弟,獨自上了車,盯著方向盤發呆。
不是發呆,而是在等著幸小辛上車,一向以弟弟的感受為主的幸小慶破天荒的選擇了無視弟弟的建議,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後,幸家兩兄弟再也沒能離開這座城市。
是不能離開了。
因為車子還沒來得及開出車庫,就在一聲如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中,和車上的人一起被火藥撕成了碎片,妖冶的火焰還在燃燒著。
吞噬地下停車室的黑暗,吞噬了兩條年輕的生命。
一切就好像是戲劇一般的發生了,就那麼“轟”地一聲之後,幸家兩兄弟變成了火焰的食物,變成了一堆漆黑的焦肉、殘骨。
可即使是麵對著這樣的事實,穆小慈還是沒有動容,又拿起咖啡杯,對著還沒來得及走出辦公室追上幸小慶的唐鈺道,“你如果想要自保,最好的方式就是遠離我,走吧,我不會怪你的,現在,我有阿澈就夠了。”
阿澈阿澈,現在穆小慈的眼裏除了孫澈那個小白臉誰都容不下了,居然對幸家兩兄弟被害的事都無動於衷,那個叫孫澈的到底是哪點好了,唐鈺憤憤地摔門而去,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他說,就當之前是瞎了眼,他唐鈺沒有穆小慈這個朋友。
好像真的如女人說的一般,最親近的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自己,穆小慈轉著辦公椅,眼神黯淡,卻沒有任何的悔意,仿佛是已經準備好為了孫澈而放棄一切。
包括宋伊正嗎,包括少違嗎,包括、所有的朋友麼?
她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來的路誰都看不清楚,那幹脆就這麼往前走好了,穆小慈轉身,門口站著滿目哀傷的孫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了,但是一直都站在門外等著穆小慈發現自己,深情地看著穆小慈。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對不起,讓穆小慈覺得有些愧疚,是她把孫澈帶進這趟渾濁的,她上前勾住孫澈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沒什麼的,他們離開我是對的,不過,跟我在一起的你受委屈了,因為那個女人你很有可能也會有危險的。”
少年搖頭,溫暖的手撫著穆小慈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