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棵芙蓉樹(1 / 3)

天地間升騰起耀眼的光輝,無數繽紛各異的靈光在天地接連處升騰、損落。緋紅的光芒席卷城池,無數巫師發出震耳欲聾吼叫聲。頭戴皇冠的大巫師在城牆上振臂一呼“為巫師之名的榮耀戰鬥吧!”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那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不能這樣哦!”一位女子的聲音在眾人的呼應中響起,然後被迅速淹沒。

絢麗的畫麵逐漸變得昏暗,混戰的場麵激烈不堪,沉重地讓人難以直視。最後是一抹耀眼的血紅刺痛李沐君的雙眼,讓他從夢中驚醒。

夢裏的殘酷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刺痛人心,讓人不敢睜開眼睛。他用力地甩了甩頭,為了忘卻。忘卻這時不時前來侵襲的夢,真是令人困撓。當他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院落,窗外的兩株白樺樹遮擋住初升的驕陽,帶來一片陰涼。芙蓉花的幽香隨著風穿過擋在前麵的白樺樹,香薰了李沐君整個房間。彌猴桃騰蔓順著高高的白樺樹的枝椏纏繞到窗欞上,結滿了果實。窗欞上掛的豬籠草裏還殘留著一些蒼蠅的小屍體,一隻小老鼠毫無顧忌地從他眼前溜過。

這其實是一個清爽的早晨,隻是夢境遺留下的痛楚讓他無法釋懷,為什麼,總有一種沉重得難以直麵的感覺,壓抑著他年少心靈。他混亂的換好衣服收拾起書包,便聽見有人在外麵叫喊。

“阿沐——阿沐!”

李沐君皺了一下眉,徐景澤那小子的聲音像打雷一樣平地響起。

“阿沐---快下來,要遲到了!”

李沐君抬眼望去,徐景澤那小子果然在庭院外大張旗鼓的吼叫。

李沐君臉上明顯掛著三條黑線。真是個夠吵鬧的家夥。

李雲帆聽到徐景澤的叫喊,從屋裏走出來,說:“要去上課嗎?”

“是呀,李叔叔。”徐景澤轉過去對著李雲帆一臉燦爛的笑。

“老爸,我要上學去了。”李沐君背著書包從樓上走下來。

“好快!”徐景澤不得不驚歎。

“至少吃了早餐再走嘛!”

“不吃了。”

走過院落,芙蓉樹在朝陽中似乎有些“垂頭喪氣”,一片片葉子無力的低垂下去,那些含苞的花骨朵想要努力的綻放,拚盡了所有力氣最終還是未盛開。

李沐君抬頭望了望藍藍的天,已經接近十月了,花還沒開嗎?這棵芙蓉樹一直被照看的格外好,以至於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已經明白這棵樹對於家裏有著特殊的意義。徐景澤見他在發著呆,雖然不明所以,還是一臉訕笑著將他推出門外,越是靠近這位朋友越是覺得他心裏掩藏著心事。幾次,徐景澤欲開口詢問,李沐君也了解他的擔憂,隻是,要怎麼說才能化開自己心裏的結。有些事物,來自內心的暗示比已發生的事實更加可怕。

“喲,這不是女生心目中的”王子”閣下嗎?”李沐君瞥了一眼,段飛在他自家的小洋樓上嘲諷的望著自己。李沐君沒搭理他,徑自向學校方向走去。

段飛下樓來,在他樓下等待段飛的夥伴一起圍上來,攔住他的去路,一臉的嘲諷。

“哎呀呀,“王子”這是要去哪呢?每次見到招呼都不打,這麼沒禮貌。你是在女生麵前裝酷沒有緩過勁來呢?還是說——”段飛繞到李沐君身邊,用手指戳著他的腦袋,說,“你母親去得太早,沒辦法把你教好,你才會變得這麼傲慢不懂禮貌?”

李沐君目光一下渙散了,心仿佛被狠狠地敲震了一下。

他難過的向前走,步子明顯變得艱難。

段飛依然不依不撓,說:“雖然說你變成這樣死去的母親也有責任,但是自古有言道“子不教,父之過”,難道連你父親也沒有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

跟隨段飛一起過來的同學“轟”得笑開。雖然段飛這個家夥很討厭,總是不停的找茬,自己也總是想狠狠的把他打個稀巴爛,但是,自己練武功不是為了揍這種無恥的家夥,更何況,他答應過爸爸不在外麵打架,也不能揍這些家夥讓爸爸為難了。有些話聽著就好,不一定要把他當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