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水極其無奈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
袁江紅忽然猙獰狂笑道:
“我要你自盡換取你外孫的活命!”
上官天水沒有過多遲疑,道:“你說話可算數?”
袁江紅道:“自然算數,上一輩的恩怨,本就與孩子無關。”
上官天水雙眼神光一聚,舉起右手,雙指成劍,對著自己的眉心緩緩靠近,道:
“那好,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則,你不配與正風為手足兄弟!”
薛長空一直冷峻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變化,變得無比焦急,道:
“義父不要!”
他知道義父的性子,所以那緩緩點向眉心的指劍並不隻是做個樣子。就在那手指即將觸及到眉心,袁江紅嘴邊終於要化開一個解脫的笑容時,林中忽然衝出一人,死死的抱住袁江的大腿,哀求道:
“袁江,袁江,不要,不要啊!”
袁江紅一見來人,臉色一變,怒道:
“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滅族大仇怎能不報?”
來人正是袁江紅的妻子盧小琴,之前正是她發現丈夫與幽冥三鬼一起,想要加害於小褲爺孫,才以紙條提醒。她沒想到,這爺孫倆兩人不願離去,今日見到丈夫異常的舉動之後,便匆匆趕來,正好聽到了袁江紅要殺死小褲的話。
盧小琴痛哭喊道:
“我們一直視小褲為我們的兒子,視老爺子為親爹,你為何還對他們下得去手,過去的恩怨難道真的這麼重要嗎,難道我們一家五口,這樣好好生活不好嗎?”
袁江紅臉色一僵,成爪的的手指微微顫抖,心中也是備受煎熬,但他依舊咬牙道:
“不可能,我袁家上下兩千多口人的冤仇,豈能說了就了!”
盧小琴道:“你若逼死老爺子,珊珊知道了,你讓她將來如何麵對你?”
想起他那淳樸可愛的女兒,整天纏住上官天水要他講故事,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的叫著小褲,全然沒把他們當做外人,袁江紅臉上一陣蒼白,但又想起十幾年前袁府如同煉獄般的慘狀,隨即抬頭朝上官天水怒喝道:
“你還不自行兵解!”
盧小琴一看丈夫此時幾乎已陷入瘋魔,再聽不進任何勸語,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把貴氣的精致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處,神情淒然道:
“袁江你若是真要這樣做,那我就先死在你麵前,我不想將來珊兒恨你一輩子!”
小褲見此高呼道:“伯母不要!”
本來就處於極其激動情緒下的袁江紅見自己的妻子為了不讓他報仇,竟然以死相逼,當下憤怒之意幾乎叫他發狂。抬手一揮,立即將盧小琴打飛出去,怒道:
“你懂什麼,若不報此仇我何以去麵對泉下的列祖列宗!”
盛怒之下,袁江紅出手便失了分寸,盧小琴本就隻是一名普通女子,哪裏能經受那樣的一擊,頓時被打得口吐鮮血,重傷不起。看到妻子口中吐出的鮮血,袁江紅的腦袋這才清醒了幾分,小褲更是淚流滿麵道:
“伯母,你就不要管了,這是我父親犯下的罪孽理當我來承擔。袁伯,你殺了我吧,求你放過老頭子!”
然而就在小褲的話音剛剛落下,袁江紅的身子忽然一陣顫抖,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伊人。隻見她嘴角掛著鮮血,秀美的臉上盡是淒涼之色,胸口處插進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鮮紅刺眼的血液立即染遍了衣裳。
那把匕首正是當初一無所有的他,拿給她做定情信物的。當初他重傷到此,臥床不起,正是眼前的她細心照顧他整整一年之久。
他被她的溫柔、善良和賢惠深深打動,那時他就想,再不要去管什麼深仇大恨,他隻想與此人廝守一輩子……
而今天,她眼中卻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悲傷……
我到底做了……
……
……
(看著少的可憐的收藏與推薦,我也是那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