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業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像夢一樣,此時再次坐在洗浴中心的大堂,他的腦袋有點懵,旁邊坐著用力吃泡麵的燒餅,對麵是愣神發呆的磊。
故事要從下午到吉隆坡說起,哦,不,應該從牛大業出院說起。
牛大業的感冒好了,但是失戀的情緒始終像一塊陰雲籠罩在牛大業的心頭,再加上留學生朋友圈裏發生的流血事件,牛大業需要一點別的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要不然他覺得他得憋死。
於是在跟吉隆坡的好兄弟燒餅聊了自己的心結後,對方強烈建議牛大業去吉隆坡散散心,就這樣,牛大業跟磊兩個人在出院第二天的下午做著大巴到了吉隆坡,下車就是燒餅笑得不能自已的臉。
“大爺,”燒餅哈哈大笑:“咋整的,還病了呢?相思啦?”
本來磊坐車晃得還有點暈,聽到燒餅的話,瞬間情緒也被感染,跟著附和:“可不咋地,快來安慰安慰吧,你大爺心拔涼拔涼的,”同時伸出手往牛大業心髒的地方比劃:“快往這兒捂捂,溫暖一下咱家大業的心靈。”
牛大業本來好好的情緒瞬間又蔫兒了下來,燒餅趕緊摟過牛大業:“放心吧,到吉隆坡了,先把魚小橙放一邊,今晚哥們兒安慰安慰你。”
燒餅剛說完,磊趕緊故意推了一下燒餅,玩笑的說到:“你看,不能提,那個名字不能提,你看你看,大爺肯定又心顫了。”
“哦,對對,不能提,誒呀,我真該死,”燒餅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牛大業終於受不了了,憋紅了臉原地站著不動看著兩個打趣他的貨,一副要就義的樣子,然後說:“你們再這樣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往大巴的方向走。
“誒,別呀,”燒餅趕緊拉回牛大業:“來了還想跑,可不行,咱晚上還有活動呢。”
三個人邊說邊說邊笑的進了車,由燒餅拉著去安排好的飯店接風。
飯後,三個人再次坐在車上,微醺,燒餅坐在駕駛位上搓了搓手,神秘兮兮的看著牛大業,一臉壞笑。
“幹啥呀?要辦了我呀?我可還沒洗澡呢,身上很臭的,”牛大業開玩笑的說。
“對,下一個活動,洗澡,”燒餅啟動了車子,猛轟一腳油門,車子瞬間衝入了燈火闌珊。
一個很中國式的大門,讓牛大業聯想到故宮,朱紅色,帶著大大的門釘,虛掩著讓人站在門口猶豫,裏麵的暖色調又吸引人進去,門上麵有一塊匾額,字有點看不清,門口兩個獅子。
“我擦,這是哪兒呀?”牛大業看看磊,又看看燒餅問。
燒餅一把挎過牛大業,很得意的表情:“洗澡呀,洗掉所有煩惱與憂愁。”
“對,”磊也跟著附和:“找點熱乎水溫暖一下,”但是看著門口這架勢又回頭看看牛大業,一副猶豫的樣子,仿佛前麵的不是門,而是一張血盆大口,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看我幹毛線,進吧!不就是洗個澡麼?”牛大業頭皮一硬,跟著燒餅往裏麵走,磊看牛大業的決絕,也笑著跟了進去。
作為一個東北人,這種洗澡的地方並不陌生。在東北,洗澡是一種文化,商務會所,洗浴中心遍地都是,而且如果按照東北澡堂的標準,這裏隻能算中等,算不了頂級的。
進去之後,房間色調還是很暗,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些曖昧,空氣中流淌著香薰的味道。
牛大業覺得男人洗澡的時候好像都愛比雞雞,沒事兒瞥一下旁邊人的雞雞,如果比自己大,則從容的繼續洗澡,如果比自己小,則蔑視的看對方一眼,一副得意的樣子。
牛大業一直覺得自己的雞雞小,這讓他很沒麵子。記得小時候他憋紅了臉跟父親說了這件事兒,父親為了消除他的顧慮,帶他到權威醫院的生殖泌尿科室找大夫看,大夫讓牛大業脫下褲子,然後對牛大業說,你的這玩意兒不小,你不能低下頭看自己的,這麼看每個人的都不大,你要想看它大,就拿它照鏡子,這樣就大了,然後牛大業就天天有意無意的在鏡子麵前看一下自己的襠部,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這個洗浴中心也有一個澡堂子,光著的牛大業自然的走到鏡子前照了一下,然後看到鏡子裏磊的那個東西好像也不是很大,於是放心了,很開心轉身,赤條條的跟著燒餅進到泡池中。
泡池除了裝水的池子是大理石的,周圍的遮擋全是玻璃的,所以坐在泡池裏環顧四周,外麵的景色看個通透。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半天,正侃得不亦樂乎,突然一陣踩樓梯的聲音響起,牛大業趕緊回身。在他們洗澡外麵的樓梯上,有序的下來一隊美女,有的職業著裝,有的很性感,基本上都是東方人的麵孔,看得牛大業一陣激動。
“我擦,這是小姐?”牛大業不確定玻璃外麵看不看得到到裏麵,趕緊往水池下麵蹲了蹲,小聲問燒餅。
“啊,”燒餅很淡定:“怎麼樣,有中意的沒?”說話的時候眼睛也在這些女孩子身上掃描。
“我擦,這能行麼?”雖然這樣說,牛大業的眼睛並沒有離開這些女人,而且牛大業發現,這一串隊伍裏有個女的直勾勾的在看他,目光交換處,不小的壓力。
“咋滴,看上啦?”燒餅從後麵悄悄地樓上牛大業問。
“看上個毛線,”牛大業不以為然的樣子,然後轉過頭,不再看這些女人。
“我覺得不錯,”燒餅也轉過頭,然後看著磊,目光詢問磊的意見。
“嗨,”磊一個大嗓門打破尷尬,然後跟著一套俗不可耐的理論:“這玩意兒就是逢場作戲,要說多好也白費,好姑娘幹這個呀,切,真是的。”
三個人聊天歸聊天,但是注意力已然在這些女人身上,玻璃外麵,這些女人一字排開,對麵椅子上一個穿浴袍的中東男子指了一個後,其餘的按照原來的順序離開,奇怪的是,離開的時候,牛大業還是覺得玻璃外麵,剛剛那個女子的目光依舊強烈且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