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往常,這是蕭天想都不敢想的事,畢竟龍空對於整個蕭族而言,實在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可是當他看到蕭傳奇眼神的那一刻,他相信了這種可能。
蕭傳奇的瞳孔深處已經湧動出一股殺氣,這股殺氣,隻有在當初蕭天被龍虎門的人劫殺,蕭傳奇想要率領族內高手討伐龍虎門時才會出現,可是現在,麵對龍空,蕭傳奇有了殺氣!
除了始終一副雲淡風輕之色的風藏雲外,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聚到了龍空身上,蕭傳奇的眼神更是越來越亮,他在等,等龍空給他一個解釋。
龍空已沉默許久,當他感覺到蕭傳奇周身的氣勢越來越強,隱約間竟是讓自己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危險時,他知道蕭傳奇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於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了。
“家主想對我動手?”
龍空眼神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就隻是為了一個馬小刀?”
龍空說這句話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風藏雲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漸漸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麵色同樣變得無比嚴肅,他提醒道:“龍空,馬小刀對於家主,對於我,甚至對於蕭族而言,都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上次去蕭族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這一點,我希望你先弄清楚。”
風藏雲話音剛落,他站起身來,眼眸間沒有如蕭傳奇那般憤怒的情緒,隻有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之下,暗藏著幾分無奈,幾分失望,落到龍空眼中,讓他感到一陣心慌,甚至害怕。
這個天地間,若說還有讓龍空感到害怕的人,也就隻有風藏雲了。
沒等龍空開口,風藏雲繼續說道:“離開蕭族那麼多年,去不想,當年的龍空,現在也會背著我自作主張了?”
此話一出,對於龍空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往後連退幾步,麵色一陣錯愕,許久才反應過來,凝神道:“師尊!龍空不敢!”
風藏雲還沒說話,蕭傳奇卻是輕輕一哼,他冷笑道:“你不敢?在刑堂獨斷專行了那麼多年,你還有什麼不敢?這些年來,你做著刑堂的太上皇,可有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裏!可有把退隱在這風滿樓的風神記在心上!”
字字珠心,好似穿腸利劍,一劍一劍刺得龍空體無完膚。
龍空默然低頭,但是轉瞬間又抬起來,左臉上的刀疤在陽光下閃耀出一片猙獰之光,他看了一眼蕭傳奇,而後將目光轉向望向風藏雲,沉聲道:“家主,師尊,你們應該知道,我龍空不是那種小人!”
蕭傳奇隻是冷笑,卻不答話,風藏雲深深歎息,說道:“但是馬教官這件事,你確實很讓人失望。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你可曾想過?無論如何,你總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又是許久的沉默,龍空默默歎氣,說道:“一切,都隻是為了蕭族著想。”
默然搖頭,他轉而繼續說道:“馬小刀師門被毀,借助蕭天的關係,他才如願以償進入了蕭族,一個在蕭族呆了不過數日的年輕少年,家主竟然要將家族中最重要的一股勢力放到他手中,恕龍空不敬,此舉實在荒謬!”
“當初師尊和家主找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心中已經有了遲疑,隻是礙於師尊在場,怕自己喧賓奪主,冒犯了師尊,故而一時腦熱,同意了這件事。隻是龍空我整夜難眠,總覺得此舉不妥,實乃兒戲行為!”
“於是當夜便隻身前往英雄殿中,與幾位長老秘密商討了整夜,才終於想出了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讓龍空帶著刀堂最精銳的將士去往淩山走一趟!此次淩山一行,真正目的不在於對刀堂將士們的訓練,而是對馬小刀的考驗!”
龍空的語氣中露出幾絲慎重,他忽然毫無所懼與蕭傳奇對視而去,繼續道:“淩山的凶險眾所周知,馬小刀若能從那裏安然走出來,就算我和長老們認可了他的本事。但這些還不夠,他隻有將那三十二位刀堂將士們也給一個不少的帶出來,才算他真正的把我們蕭族當做自己的地盤,把蕭族中人當做自己人,這樣,長老們才能真正對馬小刀放心。”
說到這裏,龍空臉色慢慢變得有幾分釋然,他幽幽歎道:“這就是龍空和長老們的意思,家主若還心存芥蒂,盡管動手就是,龍空絕無怨言!隻是,對蕭族,對家主,對師尊的那顆忠心,龍空不敢妄自菲薄,絕對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