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蕭族刀堂領域,最北麵那處占地數畝的平地之間,忽而傳來一片震天嘶吼之音,伴隨著周遭一陣陣穿梭而過的疾風聲響,這種聲音聽在常人耳中及其刺耳,似是從野獸口中發出的嚎叫之音一般,恐怖至極。
刀堂上空偶爾有飛鳥劃過,卻是被這一片隱約間滿含煞氣的聲音驚住,全部轉向飛離,驚慌失措逃散而去,沿途鳥鳴不休,無數七彩毛羽飄灑而下,在陽光映襯之下顯得淒美之極,此番異色,倒也成了當日刀堂境域一大奇景。
一處宮殿最頂端,馬小刀身著黑色緊身武士服,手持龍蟒長鞭,穩穩佇立,眼眸間冷厲之色噴湧而出,他朝著宮殿之下,那一片平地之間吼叫開來:“快點!都快點!看你們往日裏一個個眼高於頂,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怎麼扛著幾塊石頭跑幾步就累成這樣?哼!還有三十圈,誰要是跑不完,自己到本教官這裏來領上三十鞭!”
馬小刀話音剛落,平地之間一片哀嚎之聲頓起,隨後便是猛烈的奔走聲響徹開來,伴隨著陣陣不安的喘氣聲,一股若有若無,夾雜著無盡痛苦的悲鳴之音慢慢響起,馬小刀聽在耳中,嘴角一抹輕笑綻放,但是隨後便被一股冷厲之色代替,這一刻的馬小刀,倒是有幾分教官的模樣。
宮殿之下,平地之間,刀堂的千多名將士全部****著上身,背後用術法覆上了百多斤重的金剛石塊,好似千多頭不知疲倦的野獸般,繞著這一片平地來來回回的快速奔跑著。
陽光之下,這一群散發出滔天陽剛之氣的刀堂將士們汗流浹背,一個個眉頭緊皺,嘴角輕聲嘀咕著什麼,聽到馬小刀的吼叫聲後,所有人嘴中同時很清晰的吐出了一個字:幹!
領頭的那位,正是當夜挑戰馬小刀的冷無涯,此刻的他早就沒了那一夜的淩厲灑脫模樣,狼狽的苦著一張臉,冷無涯白眼輕翻,朝著馬小刀所在方向掃視而去,心中暗歎道:“苦也,哪有這樣的訓練方法?封印了我們的真勁,單憑肉體力量扛起這笨石頭,當真有那麼容易麼?這馬教官..”
思忖間,千多人已經來來回回奔走了數圈,所有人盡管麵有不爽,心中憤懣,卻是無人多說一句話,更是無人抱怨,畢竟馬小刀的實力,他們是有目共睹,既然選擇了刀堂,選擇了這位年輕的教官,就沒有去質疑的理由。
刀堂領域闊大無比,這整整三十圈算下來,怕不是足足有數十裏之遙,若放在平日裏,這群刀堂將士術法微動,便能瞬間而至,奈何馬小刀勒令他們封印了體內真勁,故而如今隻能憑借一身的蠻力死命奔跑,三十圈,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實在是有點勉強了。
有幾個想要偷奸耍滑的刀堂將士喘著粗氣放慢了腳步,餘光掃視過去,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了馬小刀手中拎著的那根龍蟒長鞭,一絲絲寒氣頓時席卷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些人再也沒了任何僥幸的心思,一個個隻好拚了老命扛起石頭死死奔走。
三十圈,證明的是男人的尊嚴,所有刀堂將士心中如是安慰自己。
宮殿之頂,馬小刀滿意的點點頭,目光隨著地麵濺起的灰塵一路掃去,沉默良久,忽而又是嘴角一扯,放聲喝道:“很好!看你們一個個鬥誌昂揚,就知道你們後勁有餘..這樣,冷無涯!三十圈過後,就由你帶隊,去到刀堂後山,嗯,那裏百丈多高的小山,你們就來來回回給我爬十個上下,今天的任務也算可以了..”
此話一出,馬小刀明顯感覺到千多股殺氣瞬間飄散而來,訕訕一笑,他緊了緊手中長鞭,麵色忽而變得無比嚴肅,十萬大山被滅的一幕幕光景從眼前一一飄過,輕歎出聲,他默然低語道:“不這樣訓練,你們何時才能駕馭天刀之術,我天刀一脈的仇,又要到何時才能報!”
風聲吹過,無人傾聽馬小刀的內心獨白,那群刀堂將士在聽了馬小刀的一番話後,早已經心灰意冷,所有人好似行屍走肉般麻木奔走,內心有一種及其強烈的渴望:幹掉這個不把他們當人的馬教官!
刀堂的後山他們是知道的,那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山,而是一處絕壁,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葬身絕壁之下,來來回回爬十個上下?這馬教官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與此同時,刀堂領域一處暗影之中,龍空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馬小刀四處勘探的目光,偷偷潛伏在一株古樹之下,點點頭,心中暗道:“無涯他們的術法修為很強,奈何空有一身強大真勁,若是一朝力竭,隻怕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馬小刀的訓練方法,卻是剛好能彌補他們體術上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