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然含笑輕輕低下頭,修長的脖頸露出淡淡的紅暈。似嗔似怨道:“楚公子如此看著奴家,怡然羞愧了!”
“啊!”楚皓然猛然回過神來,整個臉立刻漲紅。“肖姑娘,你。。。你莫在意,我。。。我失禮了,失禮了。”他一邊解釋著,一邊蒙眼往後退去。口中繼續道:“我。。。我這就離開。”急匆匆往後退去,卻是沒在意腳下一塊攔路石,禁不住踉蹌一步,好不難看。
見楚皓然驚慌失措的模樣,肖怡然心中好笑,又微微有些得意,對自己今日的打扮甚是滿意。腳步輕挪幾步柔柔道:“楚公子為何剛來就要離去?莫非怡然有什麼地方得罪公子了嗎?”
楚皓然聞言停住腳步,“對啊,明明今日是來專程求見她的。怎會一見麵便失了神態,惶惶不安呢?”靜住心神,急切應道:“哪裏哪裏,是我被肖姑娘容貌所驚。不自覺便想往後退,實在。。。實在是。。。。”他話說出口,才覺不對,這不直接告訴人家自己心態了麼?一時張大了嘴,話也接不下去了。
似乎肖怡然也未料到楚皓然竟會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場麵再次沉默下來,兩人都不知該怎麼說些什麼了。
也隻是那麼一愣神的功夫,肖怡然已打理好自己的心情,有了定計。緩緩讓出半個身位來,輕聲道:“楚公子既不是有怨與怡然,那便過來小亭相坐吧。這壺茶,怡然已為楚公子燒開許久了。”
楚皓然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裏掩飾自己心中的難堪。但肖怡然提出的請求卻是不可能拒絕的,要不然更加說不清楚。隻得尷尬的點點頭,朝著小亭走去。路過肖怡然身旁時,一股淡淡的清香氣撲鼻而來。不用說,自然是她身上的味道。楚皓然心神又是一晃,腳步加快走進亭中。坐在靠近湖水一邊,順手拿起一杯水茶囫圇吞下。也不管什麼味道,立即叫好道:“好茶,好茶。肖姑娘沏的茶果真不同。”
他滿以為自己這一手能盡快消除兩人的尷尬,卻不想肖怡然見他喝了那杯茶後臉色更紅,就像要滴出血來似的。楚皓然不明所以,低頭一看手中茶杯。杯沿口一圈淡淡的紅唇印清晰可見,自己居然用了肖怡然的杯子。
這下驚得楚皓然趕緊站起身,慌不迭的道歉道:“肖姑娘恕罪,我。。。我真沒注意。哎,這個。。。這個。。。我。。。我下次換個新的杯子給。。。給你。。。啊。。。”
看著語無倫次的楚皓然,肖怡然微微一笑。緩緩走過來,從他手中接過杯子重新倒入茶水,搖搖頭道:“這茶已經涼了,體現不出它的味道。楚公子,你嚐嚐這杯,剛好溫熱,最能體現出這茶的味道。”
楚皓然接過杯子,愣愣一會兒。也不知想到些什麼,忽的放下杯子,對著肖怡然鄭重施了一禮,誠懇道:“肖姑娘,至剛才楚皓然進屋以來對姑娘的諸多冒犯實屬無意。還望姑娘能見諒。”
肖怡然聞言一愣,臉色更顯嬌羞。低下頭用微不可及的聲音道:“女為悅己者容,怡然剛剛見著楚公子很是高興。又怎會怪罪公子呢?”
“女為悅己者容”此句古言在大元自有兩個含義:一是女孩為自己喜愛的人而打扮。二是女孩為喜歡自己打扮的人而打扮。兩者各述其意,就看當事人如何去理解了。若是叫曾秀才在此,結合肖怡然臉上的神色,自是輕易能得出答案。但放在楚皓然身上,可就。。。有些難為了。想他也就剛剛能讀字識意的水平,這一句古言還未曾聽過。所以自動將第一句忽略了,隻是聽到後半部分不會怪罪與他。心中放下心來,說道:“如此便好,那。。。我就心安了。”
肖怡然愕然,這朱雀該不會是裝傻吧?如此坦白表露之意都聽不出來?瞧他神色又不似作偽,仔細一想他的身世。心中也便清楚幾分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真是個傻小子,浪費我一片苦心!
輕輕換過一瓢水加入茶葉重新煮,肖怡然低低說道:“倒不知楚公子今日來找怡然有何事?”
聽及肖怡然問起,楚皓然趕緊回道:“是這樣,我今日前來,是想請肖姑娘陪同在下一起在城中市場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