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以明了一瞥,知道隻有她去說明了弘時的事才能打開李氏的心結,於是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快去快回!”
“我知道!”
不料,李氏醒過來之後,見身邊隻有玉容守著,立刻強撐著坐了起來,雙目滿含敵意瞪著她,衝口道:“怎麼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奴才們呢?看著我倒黴一個個都裝死去了嗎!”
“是我讓她們避開的,我有話想跟你說。”
李氏不屑打量著她,鼻孔裏哼了一聲,恨聲道:“是麼?可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給我滾,滾出去!”
玉容見她情緒激動,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隻得沒話找話道:“其實你何必那麼傻呢,何必要上吊自殺,事情並不是不可解決!”
李氏仿佛看怪物似的盯了她幾眼,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自殺?誰自殺了?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忽然十分嫵媚的嗤笑道:“你們倒是想我死呢,可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死的,我要活著,好好的活著看你們一個一個的下場!”
“你說的是真的?”玉容大吃一驚。
“哼!”
“這怎麼可能!”玉容頓時摸不著頭腦,立刻將李氏宮裏近身伺候的宮女太監及雪兒叫了進來,當著李氏的麵一句一句的問話。
這一問下來,連李氏也瞠目結舌,忍不住下床一腳踹了貼身宮女素荷一個大跟頭,怒道:“滿嘴裏胡說八道什麼!咒你主子死嗎?什麼上吊,誰上吊了?”
素荷不敢哭,忍著淚跪著伏地道:“主子息怒,方才奴婢和素梅去領主子的份例,李春和小方去皇後宮裏回話,小李子和元慶在殿外打掃,奴婢們回來時,就看到主子上吊在這殿裏,嚇得,嚇得……”
李氏登時呆住了,慌忙一把從梳妝台上取了鏡子一照,果然頸上有一道淤紫的勒痕,她愣了愣,猛然想起突然口渴喝了一杯茶,隨後便迷迷糊糊起來,難道是……
李氏眼中一亮,冷冷一笑,直直的瞪著一眾下人,道:“不錯,我想起來了,我就是想死!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天不從人願,叫我死也死不成,哈哈,哈哈哈……”
“都退下!今兒的事誰也不準說一個字,聽明白了嗎?”玉容神色一凜,冷冷吩咐。
待眾人走後,她向李氏輕輕一笑,道:“齊妃娘娘何必替人隱瞞呢!不用說了,一定是皇後幹的,是嗎?”
李氏意外一怔,並不言語。
“我就知道是她,殺人滅口,她還是那麼狠。”
李氏冷哼道:“你們有什麼分別?還不是一樣?都看我們母子不順眼,想我們母子死!你親手殺死了我的弘時,你比她更狠、更毒!何必在我麵前拌好人!”
玉容不再多說,當即從懷中抽出薄薄一張紙,道:“這是弘時留給你的,我隻能告訴你,他沒死,還好好活著,至於信不信,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氏一呆,一把搶過紙條,迫不及待打開細看。“這,這不是騙我的?這是真的?他,他真的好好活著嗎?是真的嗎?”李氏雙目灼灼緊盯著玉容,滿臉的不敢置信,連呼吸都粗喘起來。
“別說要弘時的命,今時今日就是要你的命也不難,我又何必費勁騙你?”
“你,你說的對。”李氏雙目一閉,清淚長流,臉上卻帶著笑,喃喃道:“弘時,弘時,我的兒子,他,他還活著,他沒死……”
“你也要好好活著,隻要你好好活著,弘時才能放心。”玉容輕輕一歎,又道:“皇後那裏,你不必擔心,我這就會會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