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士煊隨扈著夏傾顏入住夏園後,未做片刻停留直接去了軍營。甄夢籮亦在夏傾顏到別院後不久由夏儒安陪同到了夏園,亦是未作停留隨著龍士煊前往軍營待命。所以,偌大的夏園就剩了兩個女主人,沒有長輩的監督窺視,二人自是自得其樂。終日不是遊園泛舟,就是聽曲賞月,怡然自得,全無為人妻的端莊內斂,簡直就是逍遙似神仙。當然,這句話是仕畫說的。
“顏兒,今日我們是不是還去遊湖?”
“不去,今日我們去湖邊烤肉。”
“顏兒,今日我們是不是去湖邊烤肉?”
“不去,今日我們逛街。”
“顏兒,今日我們還去錦衣坊嗎?”
“不去,今日我們去登山。”
“……”
仕畫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那無窮無盡的玩法和吃法,真不知道主子那漂亮的腦袋裏整日裝的都是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虧了甄夢籮還算端莊警醒些,否則,指不定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呢。就拿上次來說,王妃女扮男裝非要去逛妓院,把大家嚇得夠嗆,尤其是負責護衛的江然,急的差點撞南牆,恨不得直接奔赴殺場,遠離這位精力充沛花樣百出的女主子。要不是甄夢籮硬攔著,說不準真成行了。
如此在別院自在了十來天,王府那裏卻突然傳來了急信,安然郡主不知所蹤。夏傾顏忍不住蹙眉,自己玩失蹤是被迫的,她一位堂堂郡主玩失蹤又是為哪般?不會是私奔吧?就在王府亂的雞飛狗跳之時,一輛馬車姍姍駛到了夏園。所以當侍衛回報,外麵那人自稱是安然郡主時,夏傾顏還忍不住嚇了一跳。
“大嫂,我想到你這裏躲兩天清閑。”龍姝然原本甜美圓潤的小臉卻顯露出憔悴疲色,雙眼明顯紅腫。夏傾顏忍不住心驚,不會出事了吧?
“大嫂,我沒事。你不要胡思亂想。”仿佛猜出夏傾顏所想,龍姝然在一旁漠然說道。
夏傾顏一眼被人看出心思,忍不住訕笑。
“郡主想住多久都行,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湖湘苑,周母妃那裏也送信了,你隻需安心住下就好。”
“多謝大嫂,妹妹先歇著去了,改日再和您敘話。”說完,龍姝然鬱鬱而走。夏傾顏瞧著那身影仿佛透著單薄孤寂,也不知她到底遇著何事。
“顏兒,郡主好似很傷心呢?”甄夢籮待郡主走後,悄聲和夏傾顏說道。
“人人都有傷心事,誰知她是為哪般。她想說時自會說的,不想說誰都不能強迫她,這幾日我們盡可能讓她隨心即可。”
“也是,誰沒有個傷心的時候呢。”甄夢籮附和。
“咦,大嫂也有傷心的時候?那大哥還不心疼死。”夏傾顏轉身打趣。
“好你個小妮子,敢笑話你長嫂,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甄夢籮伸手去捏夏傾顏的嘴。
“好嫂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邊說邊跑,廳內笑聲一片。仕棋等人聽見那銀鈴般的笑聲,皆是麵露喜意,還是出了王府的小姐更加開心。
靳謙淩收到靖州淪陷消息時,已是夜半時分,剛剛脫下一身鎧甲,尚未來得及合眼,那讓人沮喪和心顫的消息便傳到了。靳謙淩手裏拿著諜報,忍不住唏噓,劉誌煥一代名將,卻落得個身死婦人之手,這到底是該哀其不幸還是怒其不爭。真真印證了家宅不寧,國亦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