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何少東這般思量之際,馬車已經行至一處莊園,隻看園門便知這園的主人必定是極有財勢之人。簫月燕同何少東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園門上的匾額,隻見上麵用顏楷體書寫著“舒園”兩個碧綠色的大字。
何少東見簫月燕一直打量著這舒園的大門,知道她心中存疑,於是便笑著解釋道:“這舒園其實就是天地會設在廬州的玄水堂的一個分堂,隻不過隻有天地會的人才知道罷了。”言罷,便自領著簫月燕走過去,對那門子說了一句“天父地母”,那門子聽了,便道了一聲:“是何爺和簫姑娘罷?我家主子正等著兩位呢。”言罷,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領著何少東和簫月燕走了進去。
進了舒園,簫月燕和何少東在一個丫鬟的帶領下一路上穿花過柳,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破敗的跨院前,打開了門上的那把黃銅大鎖,而後便自對簫月燕和何少東道:“何爺,簫姑娘,快進去罷,主子正在裏麵等著兩位呢。”
何少東和簫月燕兩人聽了,點了點頭,而後便自走了進去,果見舒紫兒正坐在那屋子裏的一張椅子上,靜靜地喝著茶等著他們。
還未等何少東和簫月燕兩人說話,便見那舒紫兒眼皮也不撩動一下,隻自顧自地問道:“你們來了?”話語間不見一絲兒溫度,冷淡得似乎可以讓水瞬間凝結成冰。
簫月燕卻也是沒見過這般冷若冰霜的女子,故而雖說她一慣處變不驚,但是乍然聽到這般冰冷的話語,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但是何少東卻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故而隻顧揀了一張椅子坐下,接著便示意簫月燕,簫月燕便自款款地步至舒紫兒跟前,行了一禮,道:“小女子簫月燕見過舒香主。”
舒紫兒聽了這話,便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簫月燕,而後冷漠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簫姑娘不必多禮,在天地會裏,尤其是在我這玄水堂中,是不大講究這些個禮節的。”頓了頓,又話鋒陡轉,道:“隻是簫姑娘可知道這天地會的規矩?”
簫月燕搖了搖頭。舒紫兒道:“我們天地會是以反清複明,驅除外族為己任的民間組織,簫姑娘應該明白的吧?”簫月燕點了點頭,而後便道:“月燕聽丁爺說起過。”舒紫兒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天地會下轄十堂,前五堂是蓮花堂、洪順堂、家後堂、參太堂、八馬堂。後五堂是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黃土堂。這十堂雖地位上有些高低,但卻是各司其職,並不相互幹涉,而我這玄水堂便以收集情報為主,你即將要去的那鈴夢樓也是屬於我這玄水堂管轄,而那鈴夢樓的老鴇芸娘是我這玄水堂的分舵掌事,所以你拜入了我這玄水堂,也不必擔心在那兒會有什麼後顧之憂,自是會有人為你料理的。”
簫月燕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舒紫兒聽了,那麼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如果明白了的話,你就將這紅單簽了,發個誓言,就算是我們天地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