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學期就要結束，竹梅問他：這個假期怎麼過？生意上的事想好了沒？
沒辦法，田龜龍隻好向鬆竹梅和盤托出。
鬆竹梅沉思了半響，說：“假如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我陪你吧！”
“你？……你不是要考研嗎？這個時候，哪有工夫管我這破事？”
“之前是這麼想。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以前一到假期，我要麼去打工掙學費，要麼就到林雨婷家去複習功課。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我哪還有地方可去？”
“你不用上你媽媽那兒去嗎？”田龜龍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隻不過是名存實亡。以前那麼小，我都沒想過要去依賴誰，現在大學都要畢業了，更不可能去依賴她了。”鬆竹梅淡淡地道。
“那好吧，有你陪我，我當然求之不得。我隻是想，一個你要考研，二個又是春節，你應該陪陪家人。”
“嗬嗬，你想的倒是不錯。隻可惜，那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好了，不說這個了。生意上的事怎麼安排，趕緊拿個主意吧。明天一考完試，就該離開了。既然要走，我可不想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什麼意思？”
“唉，這個，怎麼說呢？我估計，要放假了，她可能要來接我。”
“你是說你媽媽吧？”
“是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於是第二天，一考完試，二人就直奔批發市場。因為去年賣的是年畫，為了保險起見，田龜龍決定進一大半年畫，對聯進個三分之一。把貨進完，又立馬風風火火地趕往車站。
趙奶那的房子仍然租著。折騰了半天，當他們趕到那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好在，年畫也好，對聯也罷，看上去挺多，其實一卷，也就是幾個小紙筒。幾隻塑料袋一裝，很是輕裝。
這天是元月21日，離除夕整整十天。今天不算，除夕不算，有效時間僅僅八天。因此，田龜龍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多。
到了駐地，田龜龍將貨物悉數打開，從頭至尾地作了個歸類，然後，拿出一個小本子，一樣一樣地記錄在案。
可別小看了這些基本功，如果你對自己所賣的東東，不能做到胸有成竹，不能在幾秒鍾之內把東西找出，這生意肯定做不好。沒有人願意站在那裏等你找貨，哪怕隻是分分鍾。所以，你需要熟練地掌握所有貨物的大類小類，記下每一件物品的擺放位置，數量多少，以確保一找就能找得到。
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鬆竹梅便點上煤油爐，開始做夜宵。盡管不是很餓，但是一想到明天必須早起，有沒有時間吃早餐還是個未知數，還是先吃上一餐的好。
等到竹梅把麵煮好，田龜龍仍然在弄他的東東。
“先吃麵吧，等下都涼了。吃完再弄。”鬆竹梅催促到。
“好的。”田龜龍把未清好的放在一邊，出門洗了個手。一邊吃著麵，田龜龍一邊向鬆竹梅傳授著練攤技巧。包括怎麼占位置，怎麼擺貨物，怎麼吆喝，怎麼補貨……
吃完，他又以牆為鋪，開始沒完沒了地擺弄著他的商品，什麼東西該擺哪兒，擺多少。整個板麵視角衝擊力怎麼樣，東西好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