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晴朗的夜晚,繁星點點,明月高掛。微風和煦。在這樣一個美妙的夜晚,任誰都是一副極好的心情。但是此刻位於陳國梁都的國主陳煒可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
此時他正坐在禦書房的檀木黃椅子上滿臉愁容,心中那是百感屈辱,難道真要把自己的兒子交出去麼?這麼多年了,整整有十年了吧,自己忍氣吞聲,百般受屈,為了就是能讓自己偌大的國家能夠國泰安康,自己萬千的子民能夠富足安寧。可是。。。
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自己無可奈何,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為了萬千百姓,自己隻好忍受萬般屈辱。可如今,那熊天確是越發的猖狂了,越發的肆無忌憚了,怎奈自己的實力還不到那個程度,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有了收複那些叛臣賊子的實力,可是要徹底的打敗熊天,讓他無翻盤之力還是遠遠的不足啊。隻奈當初自己太過天真,盡信了這種奸人的話語。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想念至此,陳煒慢慢的踱步到自己的黃色座椅上,重重的坐下,一股渾濁之氣吐出,手扶額頭,懊惱,懊惱啊。
翌日清晨,一對人馬從梁都的皇城裏駛出,往城南方向奔去。
昨夜還那般晴朗的天空,今日本該陽光明媚的,可是這老天爺似乎就愛捉弄人一般,偏偏早上起來,陰雨綿綿,枯萎的草地上也早已壓上了厚厚的一層霜。雖然不及那北方的冰天雪地,但是南方要落下霜來,在加上這細雨綿綿的天氣,輕輕的一道微風吹來都會讓你冷的隻打牙祭。
此刻陳煒的心情就跟這天氣一樣,一片陰霾。而此隊人馬正是陳國護衛國主的,內廷龍騎。領頭之人名叫趙子龍,一身白袍鎧甲,手握銀色白槍,跨騎白色戰馬,好不英俊威武。
不消半個時辰,這隊人馬就出現在了一座山下。
此山名叫青鸞山,因為此山可以說是陳國國內比較高的一座山了,並且這座山四季長青,這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樹木枝葉早就因為深冬而枯萎的不成樣子了,而此山依舊是綠綠蔥蔥,不見一點頹廢之色。雖說南方的山都不高,但是遠看此山,從山腰往上卻都是常年雲霧繚繞,就像此山中住著神秘仙人般。
據古人傳言,此山在很久之前,因為有一對青鸞不堪被仙人所擒,遂雙雙殉情,鮮血從山頂留至山下,才讓此山常年都生機勃勃。故名青鸞山。不過這也隻是遙遠的傳說罷了,畢竟沒有人真正的見過那種能夠騰雲駕霧的仙人。
那隊人馬,此刻已經行至青鸞山腰,而在這山腰處,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懸崖勒壁,而從那懸崖處,有一股水流傾下而下,就行成了一道三米寬的瀑布,雖稱不上壯觀,但也說的上是秀麗。可以說的上是,萬裏河川皆寂寞,隻此一山青獨秀吧。
而在瀑布下的空地上,赫然拔起了一座山莊別院,隻見那對人馬走到門前,大門輕輕打開,而那人亦是從輦上下來,眾人跪拜後,進入別院。
這時往那大門上的門匾一看,寫著碧水山莊四字。
待陳煒進入山莊後,眾人皆跪拜,一聲免禮,這時候,一位老人牽著兩個孩童走到陳煒的麵前。陳煒用滿含慈祥的目光看著這隊孩童。隻聽他問道:“峰兒和巒兒,近來可好?”
隻見那兩位孩童和那老人一起跪下道:“給父皇請安。”。。。“叩見皇上。”
“起來吧。”
隻見那老人大概有五十多歲了吧,穿的一身灰色長袍,黑色布鞋,臉上堆滿的是一副慈祥的表情。但是從那老人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一絲異於常人的眼神來,如果有高手在場的話,心裏肯定會驚訝一聲道:“高手。”
待得三人起身之後,那老人安靜的退到了一旁,而兩位孩童雙雙跑到陳煒的身邊,其中一個孩童高過另一個大概有一個頭還多,兩人同時穿的是黃色小馬掛,紅色絨毛長褲,腳桌黑色厚長靴。胸前同時掛著一副金色長命鎖,長命鎖上麵掛的確實不同的墜子,高的那個掛的似乎是個圓形之物,像是太陽。而矮的那個掛的確實月牙般的東西,不用說當是月亮。看來此兒子在陳煒的心中是堪比日月啊。
隻見高的那個輕輕的縷了一下自己稍微有點齊肩的長發,然後走到陳煒的右手邊,拉著陳煒的大手說道:“兒臣最近有在很勤奮的練功哦,隻是弟弟他老喜歡叫我和他一起玩。”
而那小個子的那個孩童,趕緊跑到陳煒的左手邊,抱住陳煒的大腿說道:“才不是,才不是呢,我沒有影響哥哥練功。”說完以後,還甩了甩後邊一搓小小的老鼠尾樣的頭發。那虎頭虎腦的樣子霎是可愛。
陳煒兩隻大手同時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實在虧欠這兩個孩子太多太多了,生了他們卻不能給他們慈祥的父愛,這也就算了,可是連他們的母親,自己都保護不好,讓峰兒他五歲失去了母愛,而巒兒一出生就沒感受過母愛的滋味。而現在自己的國家朝不保夕,哪天就會讓他們沒了國,更別說家了。
都是怪自己仁慈,怪自己沒用啊,自己虧欠國家,虧欠子民的實在太多太多了,更別說自己的孩子了,所以陳煒打那件事情以後,就把兩個孩子安排在了這青鸞山間的碧水山莊裏,如果有一天自己大計失敗,起碼可以保的住自己一絲香火,那麼也算後繼有人了。因為這青鸞山可以說的上是一座神山吧,基本每一個國家都會有這麼一次神聖的地方是不可侵略的,那青鸞山雲霧繚繞的半山腰以上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進入的。所以這也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而對於兩個孩童的溺愛,所以對於他們所謂的一些禮儀則是能免則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