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吹灰之力搞定婚事,武勁帶著小酒立即離開閻家集打道回府鳳凰鎮。
時值中午,麻雷子饑腸轆轆,早上於車馬店吃個八分飽,主要是那車馬店的飯菜太過簡單,他雖然是武勁的跟班小廝,下人身份過的卻是主子般的日子,嘴巴吃刁了,一般的飯菜難以下咽,捂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很想在閻家蹭頓飯,於是對武勁嘮嘮叨叨:“大少爺,馬上閻家大小姐就要與咱家二少爺成親了,板上釘釘的親戚關係,幹啥不在閻家吃了午飯再走。”
武勁不顧小酒的掙紮一廂情願的把人家抱上車去,自己也跳上車轅,四平八穩的坐下,一拍馬屁股,噠噠而去,訓斥麻雷子:“笨蛋玩意,跟了本大少這麼多年一點都不長進,閻桂英雖然厲害,婚姻大事還需父母做主,就像我,當初還不是被老娘逼著成親,我們此時不走難道等她老子反悔嗎。”
麻雷子嘿嘿一笑:“大少爺果然聰明機智。”
小酒從車廂裏探出腦袋對武勁道:“你現在可以休了我。”
她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顯得非常突兀,武勁哢吧下眼睛,知道自己剛剛失言,定是那句‘被老娘逼著成親’惹了麻煩,於是顧左右而言他:“你的腳還疼嗎?”
小酒:“疼不疼與休妻無關。”
武勁:“你要是還疼我繼續給你捏捏。”
小酒:“你已經看見我好了,我們現在說說離婚的事,我知道你武家大少注重名聲,咱們不離婚,咱們選擇休妻。”
武勁:“不捏就不捏吧,摸了你的臭腳丫子手氣臭,賭錢非輸了不可。”
小酒:“你跑題了。”
武勁:“那我給你唱曲聽吧,今兒高興,因為不辱使命。”
小酒:“不必。”
武勁:“三更半夜睡不著,想我的小嬌嬌……”
小酒:“你除了這一首還會別的嗎?”
武勁:“會啊,你聽著,一更裏、月牙露出腦袋,小情郎、你咋地還不來……”
小酒捂著耳朵皺著眉,嘴角卻掛著隱隱的笑,這一臉的表情非常奇怪,究竟是嗔怒還是竊喜?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就像她對武勁的感覺,究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還是喜歡,她也是糊裏糊塗,但凡不想起張庭蘭,她就覺得和武勁相處得非常舒服,隻要想起張庭蘭,就像冥冥中突然出現一隻大手,啪的把武勁打入無邊深淵。
先入為主的感情就像先入為主的感覺,非得曆經一件大事才能頓悟。
不料,這大事說來就來……
“駕!”麻雷子揚鞭催馬。
“好!”武勁沒來由的高呼,好在哪裏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弟弟婚事將近,或許是小酒今天在閻家的表現。
一路歡歡喜喜的往回趕,百裏多的路程需要一整天,他們離開閻家集時已接近中午,所以剩下半天的時間,傍晚時分還沒回到鳳凰鎮。
錯過了午飯不能再錯過晚飯,武勁還好,平時在賭坊混,興致起時能堵個一天一夜甚至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小酒不行,作息時間非常嚴格,生物鍾非常規律,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喊武勁:“我餓。”
武勁是打算回到家裏再吃飯的,看看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沒地方弄吃食,問麻雷子:“幹糧還有嗎?”
麻雷子搖頭:“離開閻家集買的都在中午吃了,也才墊底。”
武勁回頭與車廂內的小酒商量:“忍一忍,回家給你做四喜丸子。”
用這道菜來勾yin還以為小酒會就範,誰知小酒撅著嘴巴,把腦袋往他麵前湊過來執著的道:“我就是餓。”
這可不是往日和武勁針鋒相對的態度,這分明是在撒嬌。
她自己醒悟過來立即坐直了身子,怎麼能與這個惡少撒嬌,真是要命,故意裝著冷靜嚴肅,沒裝徹底,肚子一叫她又立即嘟囔:“就是餓。”
武勁習慣了她的冷眼、嘲諷、抵觸,被她這般攪鬧不禁怦然心動,嗖的跳下車:“上刀山下火海,老子也要給你弄點吃的,乖乖等著。”
吃啥?四周都是荒野,偶爾現出幾堆墳墓,難不成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