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福拉住女兒的手,苦口婆心的樣子:“更因為有武勁揚言保護咱家,從此後那些街頭混混才沒敢來搶奪,爹才能活下來,也才能讓你衣食無憂,你從小到大吃的喝的穿的,都來自武勁的饋贈,閨女,你知道麼,按照這個道理,你其實是武勁養活長大成人的。”
他養活自己長大成人?小酒感覺自己欠武勁越來越多,呆呆的仿佛石化,武勁救了父親的命自己都應該結草銜環報答,武勁讓自己衣食無憂這麼多年,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以身相許呢?
“爹,您告訴我這段往事目的是?”她謹慎的問,她真怕父親得知自己和武勁是假結婚而再次以死威脅。
丁福道:“隻有一個心思,希望你和武勁好好過日子,不要想不該想的事,你還小,看人隻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爹並不聰明,但爹閱人無數,知道武勁是可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小酒心裏想著武勁的好,嘴上說著武勁的壞:“他吃喝嫖賭。”
丁福嚴肅道:“那是他沒娶你之前,隻要他以後對你好就可以。”
小酒心有不甘,縱觀今日、往日父親和武勁的淵源,先不甘武勁惡少變英雄,再不敢武勁冤家變恩人,執拗道:“爹你偏袒他,隻因為他救過你。”
丁福目光一凜:“根本不是,總之你以後少跟張庭蘭來往,很多男人都是人麵獸心。”
小酒氣呼呼的:“爹你不能這樣說張先生,好歹他是我的恩師。”
丁福捶胸頓足:“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讓你跟他讀書。”
小酒還想反駁,丁福捧著心口哎呀哎呀的叫疼,知道女兒孝順,故意嚇唬小酒。
果然,小酒滿心不願意還是道:“好吧好吧,我跟武勁好好過,可是他喜歡的是筱鳳仙不是你閨女。”
丁福下了炕趿拉上鞋:“胡說八道,爹是過來人,看得出武勁稀罕你,行了,你把爹的話放在心上,假如敢違背爹的意思,爹就找你娘去團聚,把你自己仍在人間。”
這個手段威逼女兒百試不爽,所以他就再次使用。
父親走後,小酒呆坐在炕上陷入沉思,糾結武勁怎麼突然成了英雄和恩人,她仰頭問:“老天爺,你確定這不是玩笑?”
問完發現自己目光所及是天棚而已,撇撇嘴。
繼而一聲歎息,為自己茫然的前途。
小半夜武勁才回來,看小酒倚靠在炕梢的櫃子上默然不語,以為她是擔心水田的事,走過去用手彈了下她的腦袋:“放心吧丫頭,我都安排好了,水渠當年是鎮公署負責修建的,他劉家沒權力據為己有,我也讓財叔安排幾個夥計,在你爹準備耕種的時候過去幫忙,這樣你爹也不用另外花錢雇人了,讓他把田地租出去他又不舍。”
小酒沒有搭話,定定的看著他,看得武勁心裏發毛:“臭丫頭,發癔症了。”
他說完趕緊回去自己的炕頭,沒來由的緊張。
小酒繞過桌子來到炕頭他的地盤,跪坐在他麵前,突然道:“謝謝。”
冷不丁的把武勁嚇了一跳,摸摸她的腦門,柔滑細膩但沒發燒,忽然想起今日自己救丁福的事,於是釋然:“謝個屁,你爹是我老丈人,我幫他是應該。”
好話說不到好處,小酒第一次沒生氣,也明白他誤會自己的意思,解釋給他聽:“我說謝謝你,是謝你當年救過我爹,還給錢讓他開雜貨鋪,他說我其實算是你養活長大的。”
武勁眉頭挑起:“你爹,告訴你當年的事了?”
沒等小酒回答他又道:“不是這老家夥忒不地道,我叮囑他不告訴別人的。”
咚!小酒一拳打在他胸脯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準罵我爹。”
武勁捂著胸口呲牙咧嘴裝著很疼,然後用手比量小酒的身高,壞壞的笑:“既然當年之事已經說明白,那麼我養活你這麼多年,你就簡單說聲謝謝完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