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想出,武勁不讓,兩個人在被窩中撕扯,從被子的外麵看忽上忽下的很是兒童不宜。
月亮偷偷笑了,閃身躲進一片濃雲之後。
被子裏的小酒終於得手,按住武勁一口咬去,烏漆墨黑的找不準目標,恰好咬在武勁的嘴唇上,武勁趁勢吸住她的嘴唇,小酒渾身一哆嗦,急忙鬆口想逃,武勁緊緊摟住她,還學著戚先生說書的樣子來了句:“呔,哪裏走!”
小酒伏在他身上急於掙脫是以不停扭動,於是,不小心碰了武勁的敏感處,他雙腿使勁一夾,周身血液齊聚頭頂,翻身把小酒壓在身下,喃喃著:“酒兒!”
小酒怒斥:“不許你叫。”
武勁亢奮得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一手托著她的腦袋一手摩挲著她的頭發,偏叫:“酒兒!”
小酒使勁推著他:“除了我爹和張先生,誰都不許這麼叫。”
提及張庭蘭,武勁就像被兜頭潑了盆冷水打了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什麼,滾落在炕上,佝僂著身子抱著腦袋,非常痛苦之狀。
小酒自由了,急忙爬著繞過桌子回到炕梢自己的地盤,嘴唇上火辣辣的,用手使勁蹭著,月亮鑽出雲層繼續悠閑的窺望,屋裏因此亮了起來,小酒忽然發現那張被她撕為兩半的休書,憤憤道:“你不想離婚嗎,求之不得,但休書不是你這樣寫的。”
她說著在桌子上摸到火柴點著油燈,把兩截休書銜接好,就想指揮武勁重新寫,眼睛掃過上麵的字,才發現武勁所寫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她認真的去看,內容是:武勁言明自己心儀筱鳳仙,逼她當初和自己假結婚,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她仍舊是處子之身,隻因為聽說筱鳳仙和吳繼祖分手,武勁想和筱鳳仙再續前緣,所以立意休了她。
小酒把休書看完,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嘟囔道:“筱鳳仙真與吳繼祖離婚了嗎?”
武勁還趴在炕上,剛剛心緒的狂飆此時漸漸止息,嗓音仍舊有些壓抑:“本來說好一年之後我們離婚的,可是我知道你愛張庭蘭,愛而不得這種滋味很難受,所以我成全你,並且鳳仙回筱家班住了,我準備明天開始去陪她,她一定是因為我才和吳繼祖鬧翻的。”
武勁的意思小酒明白,他又要離家而去。
“可是,你娘希望你留在家裏。”小酒想起武老太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她很希望自己能把她兒子導入正途的。
武勁道:“但我不能丟下鳳仙不管,就像你愛張庭蘭,鳳仙也是愛我的。”
小酒很確定自己是愛張庭蘭的,也希望盡快和武勁劃清關係,但聽說武勁又要離家,武老太又要為兒子操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決定幫助武老太:“可是,我一個人睡覺害怕。”
這是什麼鬼理由?武勁卻怦然心動,側頭看看她,沉默了好一陣,道:“東廂住麻雷子,西廂住春喜,不怕。”
丁小酒再沒言語,也睡不著,想著如何能挽留住武勁,絞盡腦汁沒有辦法,惆悵的一個翻身,將被子壓在了身下,然後就有了主意,心裏嘿嘿得意的笑,往旁邊一滾,整個人脫離被子。
隻等武勁漸漸睡著,她打了個噴嚏。
武勁立時醒了,問:“傷風了?”
小酒嗯了聲:“我好像,病了。”
武勁急忙坐起,繞過桌子來到她的炕梢,拿著桌子上的油燈晃了晃她,臉色還好,猛然發現她沒蓋被子,沒好氣道:“這麼大的丫頭睡覺還打把勢,蓋上輩子暖和下,早晨就好了。”
小酒哦了聲,看武勁回去炕頭去重新躺下,她又偷偷掀開被子,並且,就這樣凍了一整夜。
早晨武勁正睡得香甜,被一陣急促的咳嗽驚醒,側頭看去小酒,臉通紅,嘴唇卻慘白,儼然已經發燒。
他來到小酒身邊唧唧歪歪:“真他娘的邪性,怎麼又踹了被子。”
小酒呼氣如噴火,蔫蔫的:“我好像真的病了,你會不會留下來照顧我?”
武勁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