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桐城到京城剛好需要大半個月時間,當沈涼依和語畫到達的時候,離“覲會”隻剩十天左右了。
沈涼依來的算遲的,各國使者早就暗中抵達了北國,籌劃的無非是一次變動。
戰爭馬上就要被挑起,能留下的自然都是聰明人。
“閣主,我們是住自家客棧還是?”語畫一身靈動的紫衣,全身絲帶飄飄,傳統的古風元素中平添幾分神秘。
這樣的女孩很招男人喜歡,但是卻令聰明人望而卻步,隻因腰間沈涼依特批的令牌。
通透的玉質令牌由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用藍寶石鑲成一朵梅花,花蕊為紅寶石,特殊而詭異的圖形有點門道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不必,去「洛溪」名下的客棧吧。”沈涼依婉約一笑,風韻令天下失色,日月無輝。
今天沈涼依卻是穿了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藍裙,就像是繡娘偷懶隻拚了幾塊布一般。
但是識貨的自然知道就這幾塊布是天蠶絲織成,經上百道工序染色,稱為千金鍛,如今有價無市,千金難求。
沈涼依沒有語畫那麼招搖,三千青絲僅一根天價精致玉簪挽起,樸素至極卻又獨樹一幟,也有些鋒芒畢露。
五年未見,舊人歸來,自然是要相聚一番的,畢竟,物是人非事事休。
“閣主,那下午我們幹嘛?”語畫曾經生於京城,現在故地重遊也沒了太多興致。
“叫我小姐吧。”沈涼依皺眉吩咐道,“下午看是誰搶占先機了。”
她如今可是身價暴漲,不說那三個熟識的人,有點兒野心的恐怕都想請她一敘。
圈子內傳,「莫語」閣主,一字千金。
“好的,小姐,那我們不去采訪林珊嗎?”語畫一邊交這幾天的“房租”,一邊好奇的追問。
沈涼依敏銳的感覺到熟悉的目光,淺笑傾城。
“有事,她自會來找我,大人物的事情我們小老百姓不用操心。”沈涼依閑閑的轉身,調侃道。
語畫聽著自己的偶像在哪兒謙遜的自黑,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臉部的肌肉,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
「莫語」閣主是小人物,那麼她們呢?世界上的一縷塵埃?
沈涼依此刻顧不上去關注語畫的微妙情緒,她剛進房門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擁入懷中,一片紅色,清香的氣息。
“曦曦,我想你了。”這個稱呼,除了南零落還有誰記得呢,轉眼五年了啊。
當初,陪傅雷和傅雲過完年後,沈涼依就以“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為借口,收拾包袱荒唐的離開。
從一個人的單打獨鬥到如今無數人為她所用,這其中沒有委屈誰相信?
沈涼依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濕潤,她做了不孝女,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我也想你,阿落。”沈涼依忍不住有些哽咽,不論真假都是一份心意。
南零落溫柔至極的拉開沈涼依,用指腹輕輕的擦拭沈涼依的淚珠,滿心滿眼的心疼。
天知道當初離開她後,自己過的都是什麼日子,白天活成那個男人想要的樣子,把她裝在心中。
晚上思念成狂,每一次美夢都是今天的相見,每一場噩夢都是她躺在血泊,離他而去。
這時候,心中的思念就像決堤的洪水般一瀉千裏,收不回,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