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BJ的肖大可和譚思穎兩人第一天去爬了長城。兩人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像是一對同學,一對同事,就不像是一對戀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八達嶺長城最高點‘好漢坡’,肖大可極目遠望,隻見群山起伏,長城逶迤曲折,他內心裏突然有了一種‘繁華落盡,山靜然,水依舊’的滄桑感。他再看看旁邊的譚思穎,隻見她臉頰紅暈,嘴裏喘著氣,但神情自若,他明白,這一刻是屬於她的,她是自由的。
第二天在國家大劇院看完演出後,譚思穎的情緒似乎開朗起來,禁不住向肖大可說了聲謝謝。然後,兩人又一起逛了王府井。肖大可詢問她想買些什麼,她淡淡一笑,說沒什麼想買的,肖大可也不再勉強。
第三天,肖大可安排去頤和園看看。他開著一輛從租車公司租來的凱迪拉克,行駛在BJ的路上,譚思穎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安然的像一隻貓咪。BJ的街道雖然寬敞,但交通依然擁堵,肖大可開的很慢,卻表現得比以往極有耐心。不時地瞄了下旁邊的譚思穎,她一如既往地恬靜平和。
“這幾天玩的開心嗎?”肖大可率先打破車上的安靜。
“還行吧。”譚思穎雲淡風輕地回答道。
“今天遊完頤和園,可能就要回廣州了。”肖大可說到這裏看了譚思穎一眼,她微微點點頭。
經過一段擁堵的路段後,車輛來到一條開闊而又暢通的道上,車行駛的很輕盈,就像一個憋了很長時間尿的小孩終於可以痛快地尿一次,中間都不用收縮和停頓一下了。肖大可帶著譚思穎進入頤和園東宮門後,讓譚思穎去一棵樹下等著,他去打一個電話。
大約幾分鍾後,譚思穎等到的不是肖大可,而是何小磊。就在兩人相視的那一瞬間,似乎同時明白了什麼。此時的他們仿佛置身於所有的喧嘩之外,四目相對,淚光盈盈。曆經千山萬水,終來柳暗花明,譚思穎禁不住流出眼淚來,是委屈,是興奮,還是激動,譚思穎自己也說不清。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突然站在自己麵前。
何小磊緩緩地走過去,緊緊地把譚思穎摟在懷裏。
此時的肖大可已經回到租來的那輛車上,他點燃一支煙,打開車窗,煙霧從車窗處飄散,慢慢地消隱在空氣中,就像一個凋零的夢無聲地啐了。肖大可對著車窗重重的吐了一口煙霧,繚繞的煙霧很快幻滅在空氣中。曾經和譚思穎在一起的點滴片段,在大腦裏時隱時現,就像夾在手指上的煙頭,時亮時暗。
隨著一陣手機鈴聲,肖大可接起電話,黃春芳在電話那頭說道:“肖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該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
肖大可淡淡地說:“怎麼會忘記大家呢?公司還沒上市,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還要跟大家一起奮鬥了。”
“可不是嘛,林總也走了,你要是不早點回來,這公司怎麼走下去啊?”
肖大可皺了下眉頭,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她怎麼啦?”
“反正你剛去BJ不久,她也走了。”
通完手機後,肖大可掐滅煙頭,搖上車窗,啟動發動機,慢慢駛離頤和園。後視鏡裏的頤和園越來越遠。窗外,深秋的BJ顯得斑駁而又沉重。
此時的林暉君正坐在從廣州飛往三亞的飛機上,她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想起和肖大可曾經的過往點滴,心裏忍不住訴說:我舉目四望,茫茫人群中,我看到了你,看到你在向前奔跑。我看到你努力的樣子,希望能給你一點力量,而你卻隻顧奔跑,連回眸的機會都沒留給我。窗外白雲悠悠,或許能聽到她的心聲,卻無法幫她傳遞。
清幽的長廊裏,譚思穎依偎在何小磊懷裏。縱有千言萬語,都無法一一訴說。譚思穎等情緒平靜後,開始質問何小磊:“這段時間你到底幹嘛去了,手機也換號了,微信也不回。”語氣溫和卻不失嚴厲。
“這段時間我在BJ工作。”
“你為什麼來BJ為什麼不跟我聯係?”
“你知道我們幾個人的關係有點亂,我隻是想換一個城市安靜一下。”
譚思穎從他懷裏坐起身來,她似乎想了解更多:“是肖總讓你來BJ的吧?”
“肖總有他自己的難處,我自己當時也想換個地方冷靜一下。在南方生活那麼多年,想一個人來BJ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何小磊平靜地看著前方,對於往事,他似乎不願提及太多。
“你這是逃避,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譚思穎有些不依不饒。
何小磊長歎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譚思穎,然後又把目光看向眼前的湖光山色,“這段時間我有在反省自己,我知道我沒有為我們的感情負起應有的責任。對你,我也一直感到很愧疚。如果這次肖總沒有帶你來BJ我也會回廣州去找你。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的人生將是灰暗的。”說到這裏,他深情款款地看著譚思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