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雲天花月搖。
視長河如無物，一劍飄搖過大江，劍分六道氣，打破玄衣黑甲，穩穩停在了鄭平秋的頸間，一絲殷紅滑落，卻是順著鄭平秋的三尺青鋒而落。
當方朔一劍指向鄭平秋咽喉的時候，鄭平秋也在方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刻打破了方朔身上的玄衣黑甲，東流渡海接天色，一劍破甲。
雖然玄衣黑甲破甲之時將此劍推了一推，然而還是劃過了方朔左肋，留下了一道不算太大的劍傷，鮮血也正緩緩流出。
當啷一聲，長劍落地，鄭平秋神色黯然，若不是玄衣黑甲，或者，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我輸了。”三字乘二，兩人同時認輸。
“我說我輸了。”五字乘二，兩人再次爭搶著確實是自己輸的事實。
“是我輸。”異口同聲搶著認輸，看兩人怒目而視的表情，大有你不讓我輸我就砍死你的趨向。
“輸了就是輸了，不需要你讓。”“我輸就是我輸，不需要你可憐。”
“誰可憐你啊！”“笑話，你當我會讓你？”
“老酒你說，這算誰輸？”
場外傳來的對話讓方朔鄭平秋兩人同時停止了爭吵，豎著耳朵仔細聽著，企圖讓場外觀眾給個評判。
麵容看來有些未老先衰的老酒悠悠然降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邊走邊道：“你自己不是有判斷嘛，何必要來問我呢。”
“戰無輸贏，隻有活著的，還有死了的，都死了，那就都輸了。”
一個暗藏殺招卻被人劍指咽喉，一個殺伐劍士卻差點被人一劍穿心，無論誰先破了誰的玄衣黑甲，然而事實就是，兩個人都死定了，這隻是場沒有生者的戰鬥。
既然都死了，那自然就都是輸家，輸到連命都要賠進去的輸家。
咬牙互瞪了一眼，一個收劍歸鞘，一個附身拾劍，兩人頭也不回，互相也不多看一眼的往武鬥台外走去。
“他們幹嘛去？”
“輸了自然都人了，赴賭約唄！”
賭約是什麼？
四下一問，所有人都愣了，沒人知道。
“呦，夠保密的，這麼多人居然沒人知道？”
“有人知道就不是這麼多人，而是更多人來圍觀了。”
“走走走，看看去。”
當下一大幫子閑出毛病的師兄弟們，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跟在了方朔和鄭平秋後麵，去圍觀兩人的賭約是什麼。
不過，在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有人猜出了兩人的目的地。
一劍碑，一劍書千字石碑，位置就在羽琉峰眾弟子的下山必經之路上，雖然也有可能會是下山，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會是下山，因為這違反了門規。
預料中可能的賭約也就那麼幾個，當方朔鄭平秋一起跪在一劍碑前隻是，其中幾位頓時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人來人往之地，跪上幾天足夠了。
準確來說，跪上幾天，就足夠整個羽琉峰當笑談了，反正半年內都要被人笑話“跪一劍碑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