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對鄭平秋的了解,他也不太可能是那種純粹的隻會落井下石的小人。
三天前沒有多加嘲諷直接答應上武鬥台,其中未嚐沒有這三個月間進步不小,自信就算方朔正常進步,也不是他對手的原因在其中。
這場比武沒有裁判,唯一的判斷標準,就是誰能先將對方的玄衣黑甲打破。
從踏入武鬥台的那一刻開始,雙方就已經被武鬥台的禁製加上了一層玄衣黑甲護身罡氣了,等到雙方氣機勃發,戰意對衝之時,武鬥台就像被切割了出去一樣。
本來不過是方圓十丈的圓台,在那一瞬間,擴大到了百丈方圓,在外界看去,則像是兩人都變小了一樣。
對著方朔,鄭平秋皺眉說道:“為什麼你的氣機變弱了。”
同門之間,真氣相互影響,氣機牽引,很容易察覺到對方的虛實,而呈現在鄭平秋麵前的,就是方朔弱了一截的氣機。
“最近明了前路,所以將真氣返本歸源,過些時日就會直接改換心法,重新修煉。”
方朔衝著鄭平秋笑了笑,這話裏一點虛假都沒有,卻給對方埋下了語言陷阱,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對方。
“所以你三個月來劍法毫無進展是因為這個?”
方朔笑笑,不作回答。
“所以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敢跟我上武鬥台?”
伸指刮了刮嘴角,方朔帶著笑意的臉上還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鄭平秋猛然平舉手中利劍,劍鋒與雙目平齊,指尖點在劍尖,“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三個月來的進步,讓你知道,從今天開始,羽琉峰二十年來有潛力的弟子,是我,而不是……你。”
話越到後麵,鄭平秋的表情就越平靜,或許一開始心中盛怒萬分,但幾句話間,他就已經將一切的怒火化入劍中。
瞬息變幻,劍勢如洪流奔湧,衝垮了堤壩,泛濫成災。
方朔神色也隨之嚴肅起來,語言攻勢非但沒能起到效果,反而讓對手進入了更強的狀態。
“不是那種洞察人心的智者,玩什麼嘴炮,報應來了吧!”
心下本就有些不順暢,結果沒想到,武鬥台外麵還傳來一陣嘲笑聲。
“該啊,沒學過語言戰就別叨叨個不停的啊,好了吧。”
“自作自受不是。”
“別介,小方朔很努力的,你們不要這樣子……哇哈哈哈,不行,我還是笑了,請原諒我。”
……
“一幫沒節操的家夥。”
嘀咕了兩句,到底是沒能專心致誌麵對比武,太容易受到場外影響了,然而當感受到鄭平秋那已經對準了他的劍勢的時候,他還是將劍緩緩拔了出來,劍出之時,心如水月,虛實莫定。
戰意,終究是壓住了紛亂的心神,劍出,內斬亂心之賊,而後方能外斬敵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