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3年,在德累斯頓內堡,四周築有密集棱堡的圍牆,正麵已經被鏟平,僅剩下一道野戰胸牆掩護營地,雖然營地由一些簡單的多麵堡構成,但是他們彼此之間距離甚遠,能夠真正成為主力的就隻是一個內堡而已。
在美因茲和都靈,堡壘包圍線都是連續的。都靈的包圍線在其中的一個要點上,隻是有一道為三古法尺(1古法尺=325毫米)的不算好的胸牆,一條壕溝與之相應。當一支強大的軍隊從後方對其發動攻擊時,歐根親王又開始攻擊其退卻線的一側,這樣都靈的堡壘包圍線就會陷入兩麵夾擊的境地。從這點上看,美因茲的堡壘線就比它堅固多了,因為在美因茲,這種堡壘的包圍線的正麵即使遭到了攻擊,但對其右翼發動攻擊的,隻是很
小的一支部隊而已。
對野戰築城采取攻擊的戰術措施非常少,在拂曉前進行意外襲擊,隻是攻陷這種築城的一種嚐試罷了。我們可以對一個孤立且分散的陣營使用這種辦法,但是,如果麵對的敵人是一個大築營地的軍隊,他們怎麼會疏於防範,讓敵人有機可乘而發動突襲呢?何況一切軍人守則和條令都規定了,在黎明到來時,就要做好一切戰鬥準備。所以,既然不能采取突襲,就可能需要利用有生力量實施強攻,我們根據這種戰法的實質提出了一些簡單而合理的措施,具體如下:
(1)必須使用強大的炮兵,這樣做的目的一是壓製築城內的敵軍活力,二是動搖防禦部隊的士氣。
(2)強攻一方要配備一切必需器材,如幹柴、梯子等,這些器具可以用於填平壕溝,接近護牆。
(3)若想成功攻陷築城,必須分三個小型縱隊進行攻擊,由狙擊手在隱蔽處支援,同時保證在適當距離配置預備隊,這樣可以適時地支援攻城縱隊。
(4)合理利用地形,掩護我軍行動,以防止過早暴露行跡。
(5)對於攻城的主力縱隊要有精確的指示,對於攻破一個工事之後的行動,以及何時對守營的敵軍發起攻擊等問題要及時傳達。如果地形允許,還要指定騎兵部隊來支援主力縱隊的攻擊行動。
以上這些都是我們需要注意的,最後也是必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當一個支隊從背牆迂回攻擊敵軍的時候,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部隊投向攻擊目標,此時若有任何差池,造成的後果都不堪設想。
在這裏再強調一點,訓練士兵攀登築牆和攻擊築壘哨所的能力,同其他所有演習一樣,都是非常有益的。還有最新的彈道學,能夠激發工程人員探索可以用輕便機械克服野戰壕溝和攀登護牆的方法。
對華沙和對美因茲築壘營地強攻的部署,是我所了解的這類情況下的種種部署中最完善的,蒂埃爾克給我們提供了勞東攻擊邦澤維茨的部署內容,雖然這次攻擊沒有按計劃執行,但是仍然不失為一個好的範例,這裏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
在此類作戰中,不得不提及的是對華沙的攻擊,可以說它是此類作戰
中最好的一戰。通過這次攻擊,總司令帕斯克維奇和參加攻城的部隊都獲得了榮譽。而如果要舉個反例來說明應該避免的情況,那應該就是1813年對德累斯頓攻擊時所用的部署了。這種部署,似乎隻是為了阻止攻陷這一營地,其他再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在普羅托將軍的著作中,可以看到已經審校的這種部署。
1756年對馬翁港的強攻,1747年對貝爾戈普措姆的雲梯攀登,都是屬於這一類攻擊。雖然在兩次強攻之前進行過圍攻,但是由於沒有足夠的缺口來進行正規的強攻,所以這兩次強攻反倒成為了出色的奇襲,關於對布拉格、奧恰科夫和伊茲梅爾的強攻,也歸類為此種攻擊,雖然這些城市的護牆是土質的,甚至有些已經坍塌,非常便於攀爬,但是能順利完成進攻,也是值得稱讚的。
表麵上看,孤立分散的工事似乎不如連續不斷的築壘線有優勢,但是實際交戰時卻是後者更容易被擊破。原因很簡單,後者的築壘線過長,達數古法裏遠,要想阻止敵軍從某一點上突破是不可能的。在《法國大革命戰爭史》(第二十一章、第五十二章)中,我曾經寫過,對美因茲和維森堡築壘線的攻克,還有歐根·薩瓦親王在1706年攻陷都靈築壘線,這些例子都是值得我們研究的重大教訓。
關於都靈事件,相信早已人盡皆知,所以我不再敘述它的情況。但有一點我不得不指出,像都靈戰役那樣付出如此小的代價和難以預想的情況,在曆史上是沒有的。它的戰略計劃讓人非常驚訝,選擇讓法軍留在明喬河上,從阿迪傑河經皮亞琴察沿波河右岸,向阿斯蒂行軍,雖然執行的速度非常慢,但從這點上看,這可以說是經過絕妙部署的運動。而在都靈的行動,對於這次戰役的勝利者來說,隻能說他夠幸運,而並非他有多英明。但是歐根親王,對於擬製下發部隊的命令完全可以忽視,他隻需要率領來自十個不同國家的三萬五千聯軍,從八萬法軍的駐地和阿爾卑斯山脈之間穿過就可以。這三萬五千聯軍的行動,在法軍營地周圍持續了兩晝夜,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完成的一次最大膽的側敵行軍。這次攻擊的部署過於簡單和缺少教益了,現在即便是再普通的一個參謀也能製定出比這更好的部署來。歐根親王為了實現他這一大膽的行徑,將部隊編成八個步兵縱隊,負責去築壘工事,並為在後麵跟進的騎兵縱隊開辟通道,以攻入敵軍陣地,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