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拿著畫反複看了看,去了水牢,找了好幾圈,才在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找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西門茸兒。
深夜,主人準備就寢了,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是誰?”
“主人,我是雪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向您稟報。”
“進來。”
雪兒這才進了主人的房間,跪在主人的麵前,將畫像交給主人。主人打開畫,看到上麵的人,問道:“這幅畫,你是從哪裏拿來的?”
“是卿茶姐姐給我的。卿茶姐姐讓我幫她找這畫像上的姑娘。可是雪兒不認識畫像上的姑娘,而且雪兒最近忙於接守分壇的事務,沒有太多時間,所以想請主人幫幫忙。”
主人的五指猛地收緊,畫卷上留下了橫七豎八的褶皺。“你說……這是卿茶讓你去找的?”
“是啊!”
畫像在主人的手中粉碎。“好了,你下去吧。”
“畫像……”
“下去!”
“是!”雪兒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卿茶憂心西門茸兒的安全,晚上翻來覆去地也沒有睡得很好。突然,有人把她從被窩裏拉了出來。雖然已經是初夏了,可是突然那麼一下還是有些冷的。
卿茶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見是主人,頓時也就覺得正常了。她伸手拿了一件長袍裹住自己,站在地上,問得:“這麼晚……什麼事?”
“你要找西門茸兒?”
卿茶的眼睛猛地睜大,整個人瞬間清醒。然後,才說:“是啊……我擔心其他……姐妹嘛……”
主人一拳打在了卿茶旁邊的牆壁上,嚇得卿茶整個人顫了顫。“會說了就滿嘴謊話!你根本不是在擔心她們!你是不相信我!”
卿茶一聽這話看覺得可笑。可是,還等不及她開口,就聽見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重物墜地的響聲。卿茶立馬推開了主人跑了過去,果然看見慕容綿摔到在了地上,身上還有被子。
“你……怎麼……”卿茶過去扯她,想把她抱到床上去。慕容綿也伸手攀著床沿,說道:“我不是怕你有危險嗎?”
主人看著這兩個姑娘真的是有心無力,這才過去幫忙把慕容綿扶上了床。慕容綿見主人一過來,立刻將安靜了。主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拉著卿茶就走了。
“跟我去水牢!”
卿茶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要帶他去水牢對峙了。瞧他那副被冤枉了的樣子,卿茶不由在想:難道真的是我冤枉了他?
主人拉著卿茶一個一個牢房看過去,讓她自己仔細分辨每一張麵孔,最後回到了水牢的入口,看著低頭不語的卿茶,問道:“你看清了嗎?”
“看……清了……”
“這裏有西門茸兒嗎?”
“……沒有……”
“那你信不信我了?”
“……信……”
主人鬆了一口氣,對卿茶說:“明天早點來我房間。今天很晚了,就先放了你。”
主人春風得意地離開。牢房裏的守衛聽了主人曖昧的話語,看卿茶的眼神就更加不正常了。而卿茶,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水牢,兩隻手交握著放在小腹,指尖泛白。
卿茶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慕容綿的房間。慕容綿瞧著她的樣子就心慌意亂,急忙拉著她,問道:“怎麼樣?找到茸兒了嗎?”
卿茶不說話,隻是鬆開了手,一個皺巴巴的,濕透了的香囊滾到了被子上。
“這是茸兒的香囊!她在水牢?”
卿茶在水牢找到慕容綿的時候,就在她的手上係上了一個香囊。而現在,卿茶又在水牢裏找到了西門茸兒的香囊。
她們第一次來到所謂的江湖的時候,都還隻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們第一次看見大規模的械鬥是在一個茶棚裏。雖然那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茶棚,可是,有一個茶客憑借著茶棚夥計的一雙鞋子就看出這個茶棚是屬於哪個幫派的。這個茶棚正是一個陷阱。卿茶她們八人真的隻是路過,就躲在一邊看到了一起江湖械鬥。卿茶是受不了這樣血淋淋的場景的,當場就受了刺激暈了過去。等她在客棧裏醒過來的時候,其他七個姐妹已經決定要用香囊來表示自己,將四方穀發揚光大,讓其他人一看到香囊就想到四方穀。當然,如果姐妹們失散,有個確定的信物也方便一些。
卿茶向來是她們說什麼就做什麼的。所以,每個姑娘就按照自己的喜好繡了香囊,香囊裏麵放著自己喜歡的香。因為大家是一起做的,歡聲笑語,玩笑不斷。所以,她們姐妹幾個是決計不會認錯的。不過,後來四方穀並沒有發揚光大,香囊也沒有成為她們的代表。這樣也好,起碼,寒星的人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