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拉開之刻
2015年三月
"呼哈,呼哈"長時間急促的呼吸已經讓肺部不堪重負,口腔中泛出鐵鏽的味道,每吸一口氣都會從深處迷茫開來一種癢且不能用確切的詞句表達出的感覺。
完全不知所謂的逃跑,這樣想著,但是身體依舊毫不停歇的在小巷中奔跑著,不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下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知自己這樣一個事實那是人類對於未知這種源自根源的恐懼。
如同籠罩著一層迷霧,緊緊墜在身後約十米遠的身影怎樣也窺探不清。周圍也是一片朦朧,這條小巷本身在夜晚就沒有照明工具,而走夜路的人們唯一依靠著的從兩側窗邊透出的光影也不見蹤影。灰色的牆壁上好想拙劣的印象派畫師般肆意潑灑著渾濁的黑色,濃鬱的類似金屬的氣息伴著長條狀,球狀物體衝擊著五感。那是什麼吳言不願知道,雖然該死的直覺以經用顫抖的方式告訴吳言那是什麼。
"怪物的三要素,其一,正體不明。其二,絕對不會死。其三絕對不可以被打敗。"這種時候怎麼會想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仲夏之夜應當是悶熱難耐的時候,但是現在吳言卻瑟瑟發抖,周圍悄悄的凍結漫上潔白的霜。
"走開啊!"聲嘶力竭的嘶吼換來一陣寒風,怪物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而吳言的體力已經耗盡。
不經意的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冰冷的地上,土腥味混合著不知名的氣息湧入鼻腔。
"誰高興死!"嘴中喃喃自語。再次僵硬的起身。後麵的怪物似乎也打著貓戲鼠的主意發出怪異的聲響逡巡不進。
"再有幾十米就能夠到大街了。實在是太棒了!這樣應該就可以逃過了吧,也許。"臉上閃現出喜悅的光澤。
"快了快了,再快一點!"踉蹌的奔向心中的希望,路燈那昏黃的燈光帶來了無限的希望。"終於跑到街上了,背依著牆不顧肺部的不適不顧一切的吮吸著甘美的空氣。然後顫栗著艱難的吐出不相信的話語"這,這不可能!"
擁擠的道路,行人絡繹不絕,男人,女人,孩子,老人,歡笑著行走,不時發出興奮的高呼。幾對情侶或放肆,或小心的在街角巷尾耳鬢廝磨竊竊私語,這是本應當的現實。車輛,行人,老人,孩子,情侶,蹤影全無,空蕩蕩。
"冷靜,冷靜,"雖然吳言並非是什麼理智的過頭的性格,不過現在唯一可以輕易辦到的就隻有冷靜。稍微喘了口氣吳言接著漫無目的的向前奔跑著。
身後的怪物不耐煩的發出"吼,吼。"的喘息聲。
"再這樣下去絕對會死!"雖然依舊抱怨著為什麼隻是出門買一個夜宵就會遇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想一想該怎麼從這隻怪物手中活下去。
輕巧的易拉罐空殼是街上比較尋常的垃圾之一,而麵前唯一特殊的就是這隻易拉罐是一隻被某些無聊的人撕扯成一團尖銳的金屬團。
可憐的易拉罐兄,跨過易拉罐的同時吳言心中暗自向易拉罐打了個招呼,雖然這隻是無聊的行為。
怪物依舊緊緊跟隨在身後,龐大的身軀碾壓著一切,包括那隻悲慘的易拉罐。可惜易拉罐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無害,尖銳的鋁皮如同刺入堅韌的牛皮一樣彎曲變形,但是,也給怪物帶來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傷痕。
易拉罐的鋁皮也能夠給予怪物傷痕麼?吳言轉頭注意到了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許能夠利用這一點,心中這樣想著。麵前是一堆腳手架,上麵鬆散的堆放著各種建築材料—鏽黃的鋼管以及磚塊。
或許是從小養成亂跑亂爬的習慣,不過也要感謝這習慣能夠讓吳言並不困難的爬上高高架起的腳手架,然後十分囂張的向在下方考慮著怎樣才能最不費力的捕捉這隻可口的食物的怪物大聲挑釁。"看這裏,渣滓!"一邊壓榨微微顫抖的肌肉將一邊擺放的鋼管像一根根長槍一般徑直紮向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