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媽媽,您今天新製的衣裳真是好看極了,活脫脫像仙女下凡呢!”一名女子打扮的十分樸素,頭上淺色的簪子雕刻十分細膩,卻又不像是現代的裝扮,說不出來的一種韻味在裏頭,此刻她正花言巧語地討好她旁邊的老婦人。
老婦人扭著肥胖的身軀,大笑起來,揮動著手中的絲綢道:“那是自然,絲織紡做的衣裳要是不好看,那我這些銀子何必還要丟到他們那去?”老婦人笑得更開心了,額頭上出現了絲絲皺紋。
“可是喜媽媽,這姑娘上哪去找去啊!”旁邊的那名女子小心翼翼地摻著這位自稱喜媽媽的老婦人,自己又婀娜多姿起來,不過也就是個做作的貨色。
“音兒,扶我去那個水塘邊坐坐吧,姑娘就是銀子,哪個姑娘會拋棄銀子不幹呢?”
“是,媽媽。”音兒陪著笑道,不過再多銀子又怎樣,哪個人家要把自己家的黃花大閨女送到青樓來?頓了頓,音兒攙著老婦人到一塊石頭上坐著歇息。
水麵上忽然出現了許多氣泡,翻滾起來,就像水在沸騰一般。音兒的視線不由地瞟了一眼本該安靜的湖麵,卻不料氣泡漸漸消失,浮上來了什麼東西!她頓時驚慌失措起來,手指打起了顫,緩緩抬起,指著湖麵的不遠處,道:“喜媽媽······那······那是什麼?”
喜媽媽朝著遠處一望,肥胖的身軀抖了抖,頓時彈開,卻又好奇,她眯著眼睛,望著遠處浮起來的那個東西,顫顫地問道:“音兒······你去瞧瞧!那是個······人嗎?”喜媽媽滿臉驚恐,湖麵上怎會有個身影浮上來,難不成是水鬼?
音兒畏畏縮縮地向前踏了一步,探著個頭,等她定睛瞧定後,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回頭欣喜的對老婦人說:“喜媽媽!那是個落水的姑娘!”
“姑娘!音兒快看看,還有氣嗎?”喜媽媽緊握著手裏的絲綢,不敢放手,卻又皺著眉頭,向遠處眺望。若真是個還有氣的姑娘,正好可以帶回去調教一番。
音兒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個落水的姑娘救了起來,用手探了探她的鼻子,“喜媽媽!還有氣!”
喜媽媽高興地合都合不攏嘴,擺動著身子小跑了過來,一瞧還是個麵容端莊的女子,一看就是正經家的姑娘,隻可惜她落在了自己手裏。
“音兒,趕緊帶回去醫治,她的第一夜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喜媽媽揮動著手裏的絲綢,興高采烈,沒想到今天運氣那麼好,撿了個姑娘!
音兒與喜媽媽輪流背著這個落水的女子,一進到醉紅樓,各色的女子都圍了過來,“喜媽媽······您這是?”
“快······叫大夫!”喜媽媽叉著腰,捂著胸口,粗喘著氣,“還有,五日之後,舉行這姑娘的第一夜的競拍會。”一想到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湧來,喜媽媽又樂嗬了起來。這個姑娘長的可真是夠標誌的,比起這裏的花魁還好上幾分。瞧這別致的小臉!“說完還用手摸了一番。
“大夫來啦!”望著剛剛被硬搬上床的姑娘,大夫細細地診著脈,“沒什麼大礙,好好調息幾日便可。”大夫拿出紙筆,寫了幾味藥,便按這個抓藥,口服三日,姑娘自會蘇醒。
“謝謝大夫。”喜媽媽做了個禮,看來這姑娘日後能為咱醉紅樓賺不少銀子!“以後她就是咱這的花魁!”喜媽媽笑著宣布道,一旁有姑娘切切私語“啊?那紫灃姐姐該怎麼辦啊?”
語畢,樓上漫步下一名女子,與剛剛的音兒不太一樣,她舉止大方優雅,完全看不出是個青樓女子,一襲淡紫色薄紗才是真正的宛如天人。紫灃從不陪客,隻以琵琶待客,麵上蒙這一層薄紗,更是美的不知該如何形容。
“媽媽。難道紫灃還比不上這個姑娘。”紫灃扶著扶手,緩緩而下。聲音婉轉,真是小鳥依人。露出淡淡地笑容,兩眼十分有神,這會正直視著老鴇。
喜媽媽不好得罪,畢竟紫灃也是個賺錢的種,隻好求全,“這樣吧!五日之後同期舉行一場晉選,誰若勝出,便是我這醉紅樓的花魁。紫灃,你覺著如何?”
“紫灃自然是聽從媽媽的。”
“好!那就這樣,音兒再去通知他們,記得要捧著大把的銀子哦!”
“音兒知道。”
音兒學著紫灃走路的樣子也走了起來,可惜最終也隻是東施效顰。心裏卻琢磨著,不就是個落水的姑娘麼,喜媽媽還要將她與紫灃姐姐比?可笑!
心裏思索完,便加快了步子準備在外貼個告示,可真是憐了這家標誌的姑娘。
紫灃警覺地皺了皺眉,聽著腳步聲,發覺是音兒後,眉頭淡淡地舒展開,假裝給女子擦拭著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