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不明白師傅為何忽然讓自己出去,但久空道人也隻有依言照辦。當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再度關閉後,雲鴻老道先是灌了一口酒,用衣袖抹了抹嘴才道:“師兄,你仔細看地上躺著的那小子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蒼鴻聞言瞧去,忽而激動道:“是……是勝寒戒……”
“古怪,古怪,勝寒戒可是我宗護法長老曆代相傳下的物件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子的身上。莫非……”
這時蒼鴻道人已是起身,接口道:“莫非此子是本宗護法長老的傳世弟子?”
“我說師兄,你怎麼還是那麼死板呢,猜東猜西有什麼好猜的,趕緊把這小子給救醒,到時候一問便知。”。
雲鴻道人想到做到,說話間已是袖袍一揮,釋出一股柔力將上官月天身子扶正,探手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怪了,他體內居然在自我修複。”
“我看這小子既是身具蜀山劍氣,又戴著勝寒戒,定然與本宗大有淵源,現在他的實力已然在他的胡鬧之下穩固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這樣的情形幾乎可說是見所未見,如果我們以撫平療傷之法來救治他,雖說能保住他體內的元力本源,但那些元力又不是我宗純正的天劍元力,就算留下了也沒什麼大用,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如果成功的話,嘿嘿,那將會開創我宗修行之術的一大先河啊!不過需要師兄你的大力相助就是了。”雲鴻老道嘴角升起一絲壞壞的笑容道。
每次看見自己師弟的這個笑容,總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這一點蒼鴻道人一直都深以為然,此刻的他,以一種略帶謹慎的目光看著雲鴻道:“師弟,你想說什麼……”
轉眼已是半月時間過去,在這段時間內,整個太虛洞天內根本見不到掌宗蒼鴻道人與酒鬼老道雲鴻的身影,據可靠消息稱,這兩位蜀山劍宗長輩一直都在養寂殿內合力救治一名久空道人帶回的神秘年輕人。
然而,即便是當事人的久空道人在一眾二代弟子的“盤問”之下,仍是說不出為何兩位宗門長輩救個人竟是用了半月之久的原因。
直到又是過去了五日時間,養寂殿的那扇精鐵大門終於打開,第一個跳將出來的就是雲鴻老道,一直在門前守侯著的久空道人剛想上前詢問,卻是眼前一花,失去了雲鴻老道的身影。
唯有耳際留下了一段傳音,“乖徒兒,師傅現在沒空和你說話,十日沒喝過酒了,可把為師憋壞了,有什麼想知道的,自己進去問你掌宗師伯便是,師傅去後山尋那些個猴兒討酒喝去了。”
有這麼一個嗜酒如命的師尊,久空道人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苦笑搖頭後,在得到殿內蒼鴻道人的允許後,步入了養寂殿。
“你師傅該是去後山倒騰猴兒酒去了吧,那些後山的銀耳猴看來又要損失了。”看到久空道人那無奈的神情,盤膝而坐的蒼鴻老道失笑道。
“掌宗師伯,那年輕人怎樣了。”看到自己帶回的上官月天仍自靜坐不動,似是未醒的樣子,久空不由擔心問道。
“不好說,不好說啊!”這回連得蒼鴻老道都打起了啞謎,這可是把久空道人給弄得有些糊塗了。這救便救了,又怎麼沒個準信呢。
“久空,你隨我來,此處就先封個十天半月的再說吧。”蒼鴻老道也不去理會久空道人的疑惑神情,徑自踱出了養寂殿,待得久空道人也一並出來後,蒼鴻道人大袖一揮,頓時那扇巨大沉重的精鐵大門就這麼關了起來。
摸不著頭腦的久空道人見掌宗師伯不說,自己也不好再問下去,當即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蒼鴻道人對著緊閉大門的養寂殿輕笑自語道:“師弟果然不愧為我宗近兩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竟是被他想出如此一手救人妙招,嗬嗬。接下來就等著看十日後這個與我宗淵源甚深的年輕人究竟有沒有這個福份來消受這份天賜良機了。”言畢,蒼鴻道人腳下一飄,已然離去。
卻說昏迷中的上官月天一度感到自己胸前裏仿佛快要炸裂了似的,那種趨至極限的痛楚令得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在沉寂與清醒間徘徊。
直到一股涼絲絲的勁道傳入上官月天的眉心穴之中,這才大大緩解了他所需麵對的痛苦。雖然此刻上官月天不能動不能看不能聞,但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沒有死……”上官月天努力的試著要移動身體,張開雙眼,可卻是徒然。“為什麼不能動了……”
李嶽靈內心狂呼著,偏偏口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身體內曾經肆虐的玄冰陽火元力已是完全消散不見了,點滴不剩,連渣都沒有了。
顯然,這並不是李嶽靈所關心的。同一時間,他感應到了自己眉心穴處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一隻尖銳的鑽頭正在向自己的大腦猛烈衝擊一般。
“還好,還好,這種痛楚比起先前所忍受的可不知要輕上多少了,小意思,小爺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