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很聰明,看馮澤平的臉色就知道在他的世界內必然也是見過龍這種生物,“你們的世界中也有這種生物出現過?”
馮澤平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從古至今我們曆史上就有這種生物的傳說,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被證明確實見過,也從來沒有證據能證明這種生物確實存在過,比如說骨骸或身體,連一個爪子都沒有見過。”
“這種生物當然你找不到骨骸或部分肢體,這種是能在宇宙中生存遨遊的強悍生物,怎麼可能在地球上死亡或被傷害,我們認為它如果到了它的壽命終結的時候,會回歸母體,至於是不是真的如我們所想,那隻是我們科學家的一種推測,畢竟我們和它們戰鬥了十來年也沒有見過一次這種生物的活體。”
“那為什麼我們的世界和如今的這個世界都沒有ZROW入侵呢?這個世界也是有龍的傳說的。”
托馬斯長歎了一口氣,“丹澤爾,你是怎麼看螞蟻的?”
“螞蟻不就是螞蟻嗎?怎麼了?”馮澤平下意識地跟了一句,接著就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在母體麵前就和螞蟻差不多?”
“可能連螞蟻都算不上,你會因為一窩螞蟻的生存以否而難過嗎?”
“母體發覺了我們這個螞蟻窩之後,它會關注一下,但是來不來也是它的一念之間,它有可能會來,也有可能不來,毀滅地球這樣一個碳基生物的生態圈對它來說就如我們用一壺開水滅了一個螞蟻窩一般,想滅就滅了,需要和你說理由嗎?根本不需要,說不定它澆了一壺水後沒有興趣就走了,也有可能覺得一壺水不夠再來一壺,這一切隻取決於它的意念,對於我們這種不在它一個層次上的生物,它根本談不上憐憫之心。”
一時間房間內隻有二個人的呼吸之聲,馮澤平很想說些什麼,但是感覺很難有什麼言語來安慰這個有些激動的男人。
托馬斯眼角有些淚光,呼吸沉重起來,額角有青色的血管爆起,大聲說道,“是的,我們在它眼裏可能連螞蟻都不如,但是我們是有生命的生物,我們有愛,我們有感情,我們渴望生存,我們要活下去!”
他猛的一拳砸在書桌上,“我們連卑微的活著都是一種奢望,其實大家都知道,母體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反抗,隻要它願意隨時可以滅了我們,隻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抓住哪怕這種萬一的機會。”
馮澤平沒有幹擾這個激憤中的男人,在他的敘述中,他的世界慢慢地完整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母體除了派那些一級和二級生物源源不斷地從太空進入地球,對人類保持著一種重壓,誰也不知道母體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對ZROW這種生物的研究越來越深入,人類的生物科技突飛猛進,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絕望,就算你研發出了ZROW二級生物又怎麼樣呢,那已經不是一種代差的差距,那是一種鴻溝般的遙不可及,用機械文明的比喻來說,太空時代的文明對於原始人的文明,你就算跑步進入了青銅時代,甚至鐵器時代,其實還是沒有區別的,對太空時代的文明來說都一樣。
人類幸存的唯一希望寄托於機械文明的突破,雖然不知道突破了之後是不是能抵擋住這種程度的生物文明,但總比看不到希望好。
”在生物科技的瘋狂研發上,人類其實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可能已經接近了宇宙文明這個秘密的門檻了。“托馬斯慢慢地冷靜下來,看了一眼靜靜聽著自己述說的馮澤平。
”你覺得人類和機器人有多大的不同?“
托馬斯隻是一個設問,也沒有像要馮澤平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如果大腦是CPU,神經係統是電纜,肌肉是驅動裝置,內髒是各種功能附件,是不是和機器人差不多?”
“應該說比機器人更先進,但是在微觀成麵上,其實還是很相似的,為什麼細胞的分裂有一定的次數,多一次也不會?為什麼癌細胞會瘋狂的增長,而正常細胞不會?是什麼限製了它們?“
“如果人類也是一種精密的生物科技的產物,甚至整個地球生物都是一種生物科技的產物,機械文明和生物文明其實可能最終都是歸結到同樣的起源,一個應該是一樣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