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生命的脆弱,一種無力感壓在婉年的胸口處,幾乎讓她喘不上來氣。
怎麼生活成了眼下最大的難題…
李伯和霍屠夫的臉交替出現在婉年腦海裏,揮之不去。
一陣陣眩暈襲來…
畫兒察顏觀色,“大小姐…身體可是不舒服?”
婉年搖搖頭,“興許是哭得太久,有些乏了…”
畫兒的眼裏露出關切來,“要不讓夏花先扶您回去?”
婉年看了看滿屋子的鄉裏鄉親,對於李伯的死,不約而同的表現出悲痛來,更有幾個老人臉上是決然的神色…她究竟能幫上什麼?在這裏別人發現她不舒服還要分心來照顧…
見婉年輕輕地點了點頭,夏花立即走到婉年的身側,直到回了院子,走進地窖,婉年的耳朵邊仍舊是揮之不去的哭喊聲。
眼睛越來越不聽使喚…
“大夫,您看看,我家女兒到底出了什麼毛病?”於氏扭著帕子,對大夫道,“花多少錢都沒有關係,您開最好的藥方便是。”
錢?除了婉年的嫁妝,家裏哪裏還有銀子…見自家主子昏睡不醒,畫兒才告訴於氏,婉年把幾件貴重的嫁妝全賣了。而於氏當初嫁給徐關傑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嫁妝,早在婉年賣嫁妝之前,便把她的賣掉了…
“這…”大夫根本拿不準婉年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一直昏睡。
“母親…口好渴…夏花,給我水…”婉年緩緩睜開雙眼,隻感覺到肚子空空如也,嘴唇幹燥。見於氏微紅的雙眼,還納悶誰又欺負了她。
於氏趕忙到床邊坐下,生怕婉年凍著了,“醒來了?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
婉年是感覺到頭疼,“頭稍微有些疼…”
“大夫,您看看…”於氏見到婉年醒來,一顆心總算落地了。
大夫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婉年再不醒來,徐關傑恐怕就把他的醫館砸了,“氣血虧損…熬些紅棗湯。”
夏花給婉年倒了茶水,又下去熬紅棗湯了,雖然一閃而過,婉年仍舊看到了夏花眼裏的濕潤。
“我怎麼了?”她不是哭累了,睡了嗎?
“大小姐,您昏睡了六天了,夫人一直照顧著您,您餓了吧?奴婢給您做飯去…”畫兒在一旁解答婉年的疑惑。
婉年詫異,怎麼會睡了六天?不可能吧?那天李伯沒了,夏花跟自己回家,然後…她沒有一點印象了…難怪夏花…如果自己不醒了,說不準夏花會跟隨她去了。“母親,我現在好好的,您去休息吧。”
於氏哪肯去休息,撫摸著婉年的發鬢,“你父親去城裏買藥了,問了好多大夫,也開了不少藥方,你喝進去又吐出來…”
大夫見狀,沒有他什麼事情了,領了銀子便走了。
婉年心生愧疚,“母親,讓您和父親擔心了…”
於氏擦擦眼角,“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婉年心想,應該是睡多了,才會頭疼…如果不是夢裏胸口的那團火球,實在燒的厲害,她還醒不來。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捂在胸口上,等等!玉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