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出現在電視裏。”
“那些不是特技?他說你可以隱身——”頭目恍然大悟,“你就是這樣進來的。你是電視明星,也是秘密警察。”
一號不置可否。
“你還能幹些什麼?”頭目指向一號翻進來的落地窗,“那條狗是你打死的?”
“是的。”
“能打。能隱身。有趣。”
他們沉默了幾秒。
“你是——特殊的。”頭目像是下了個結論。
“恩?”一號身體一僵。
“如果你身上的東西,每個警察都能得到。我們不可能占領使館長達一星期。”頭目偏頭示意左手邊的黑巾小孩,“去開通訊頻道,告訴他們說,多謝又送來一個人質。”
他轉回來,“把你身上的東西脫下來。”
一號防衛性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願意?”頭目衝手下做了個手勢。兩個像是得到了命令,快步走開。
在緊繃到凝結成塊的空氣裏又等了幾分鍾,大廳後側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與拖動重物聲。一號側頭看去,那兩個黑巾青年拖著一團重物過來了。待近了才能看出萎靡在地下的那堆其實是個人。黑巾們一鬆手,他順勢翻仰在地下,眼神一片空白。從臉上的胡渣和衣服的皺汙程度都能看出來,已經被囚禁了好幾天。
“不脫下來,就打死他。”頭目垂下手中的長步槍,槍口頂著地下男人的臉頰。
“等等。”一號舉起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能和你私下談談麼?”
“我沒這麼愚蠢。”頭目第一次露了笑容,“你能一掌劈死那條狗。”
“我不會用武力威脅你。”一號說,“大使還在你們手上。”
頭目略略慫肩。
“我會把裝備脫下來。”一號做勢把雙手放在領口,“但在交給你之前,給我幾分鍾時間和你單獨談談。”
“也許會考慮的。”他再次用槍口粗魯地頂了頂地下男人的太陽穴,“脫下來。”
後麵的場景我們隻能通過聲音和事後口供材料來推論了。一號脫下全息後折疊起來,肩頭的攝像頭被卷進衣料裏,我們的屏幕上隻有一片黑暗。
“OK,我脫下來了。”一號的聲音。此前他悉悉索索折騰了很長一段時間。
“把它放在地板上。”
“好——”一號退開的腳步聲。
“你們到地下室去。”頭目的聲音,對著那些那群黑巾青年人說的。
安靜了一會兒。
“你要求單獨談談。他們要你帶來什麼消息?”
“是關於這件裝備。”一號說,“它能做很多事情。”
“你說過了。”頭目輕笑,“難道裏麵沒人時它還有威脅性?”
“你最好破壞它。”一號輕聲說。
在車裏K一聽這句臉色就綠了。我抓住他的肩,“嘿。”
“我知道。我不會幹涉他的。”K嘶聲說。
“為什麼?”頭目拖長了聲音。
“你手下的年輕人對它很感興趣。”一號說,“你沒有看過我的節目。他們看過。”
“他們不會為了這東西背叛我。我們這些人之間不僅僅是雇傭關係——你為什麼要替我考慮?”
“我們不想再形勢再複雜化了。”他最終說,“和你談判至少比和他們中的一個談判更有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