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晤金庸 笑談《征服者》?(1 / 2)

(代序)

1996年10月,我放下手上正創作的這部曆史小說《征服者》前往香港,此行是由中國武俠文學學會組成的一個小型團隊,成員有名譽會長馮其庸先生、秘書長卜鍵先生、海外理事於東樓先生和我,此行是前往香港為查良鏞、陳文統先生頒獎授劍。

查、陳兩位先生是第一屆中國武俠小說大獎金獎得主,為了表彰他們二位對中國武俠小說發展所作的貢獻,學會授予查良鏞(金庸)先生終身成就獎,授予陳文統(梁羽生)先生終身名譽獎。

授獎儀式在香港江浙同鄉會舉行,陳文統先生因病未能到會,委托天地圖書公司總編輯代領。

查良鏞先生在其家人陪同下到會,會前我與查先生攀談,查先生拿著我的名片饒有興趣地問“江上鷗”這筆名的由來,我對他說:“跟先生您一樣,這筆名起得很隨意。”因為我知道查先生的筆名是將他名字中的鏞字一拆為二而成,而我這筆名更為簡單,出於慈母一句怨言。“我是江蘇江陰人,江陰北依長江,18歲時離鄉當兵,一出去就是二十餘年,母親說:你看你就象江上一隻鷗鳥,成天在外飛,不落家。就那麼,隨意地把江上鷗當成了我的筆名。”

查先生說:“這筆名不錯。江先生一共寫了幾部武俠小說?”

我回答:“五部。”

卜鍵先生介紹說:“江上鷗在大陸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我說:“在查先生麵前,一是雷聲,一是蟲唧。”

查先生問及目下在寫什麼,我把正在寫作這部以成吉思汗征服中亞,征服歐洲為主要內容的曆史小說的事告訴了他。查先生一下興趣大增,偏轉頭看了看名片又對我說:“是曆史小說不是武俠?資料夠不夠?”

我點點頭說:“這一段曆史資料不算很豐富,但很翔實,象伊朗誌費尼著的《世界征服者史》,就是同時代的曆史記錄,《中國曆代戰爭史》,《草原帝國》以及多種中外版本的《成吉思汗傳》等等,資料還是不少的。”

查先生說:“我也研究過一段元史,寫過成吉思汗家族中的人物。”

我說:“我拜讀過先生的《射雕英雄傳》,裏麵的曆史人物象拖雷、公主等等還是比較生動的。不過我想寫的是不大為世人所知的西征的曆程,是一段東方人征服世界的偉大曆程。”

查先生說:“這是一個空白點。你怎麼會有這種創作動議的?”

我說:“事出於1993年,我隨中國出版代表團訪問俄國,出機場時在海關遭遇搜身,不是查違禁品,而是搜查美金,俄方怕你入境時少帶多填,出境時將他們國內的美金多帶出國門。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但那些俄國士兵搜身時的粗暴和對西方人的謙卑,對東方人尤其對中國人的岐視的目光讓人受不了。我覺得世界各民族應該是平等的,中國這個多民族國家在曆史上也曾有過輝煌,成吉思汗大軍的馬蹄就曾震憾過莫斯科城。那時我就有了一種創作欲望,想告訴蠻橫的阿廖沙或者什麼斯夫,他們的祖先曾經親吻過成吉思汗的馬靴。還想告訴那些在外國人麵前站不直腰的國人,不要自卑要自尊,要知道中國人也曾經征服過世界。我說,也許會有人罵我是黃禍的鼓吹者,民族沙文主義分子,但我還是要把這一段曆史寫成文字,曉諭世人。中國人肯定還會有強大的一天,當然中國再三宣稱不稱霸,不會再成為征服者去侵略別人,但中國人應該在世界民族之林中獲得平等的地位,中國人應該在外國人麵前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