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服從軍令把帳篷紮的遠遠地,嚴厲地帳篷裏淡淡地粉香味掩不住病人身上的那股臭味,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仿佛燒焦了的臭鞋,熏人的很,李揚聽完了嚴厲的解說。這種蠱稱為蟲蠱,與納星藍所飼養的長蟲蠱大為不同的是這種蠱繁殖能力很強,但是適應能力卻很差,放蠱者隻需接觸人體,通過肌膚進入體內,中蠱的人初期就忽冷忽熱,不出幾日則昏昏欲睡,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身體越來越虛弱,過不了幾天就會嘔血而死,隻要和中蠱者有過皮膚接觸就會被感染。
李揚心道,不就是大點的細菌嗎,殺菌簡單的很,高溫低溫都可以。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病人,他眉頭一皺,卻絲毫大意不得,他不敢想象當嚴厲知道自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之後會不會不會暴走。在蔣府敢亂來,那是抓捏透了蔣菲菲的性子,甚至壯著膽子拿他哥哥開刀,可是嚴厲不是蔣菲菲,在這裏也沒有一個翠兒幫自己隨時打探消息,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沒有聽診器,沒有溫度計,李揚隻能憑借著感覺和嚴厲的介紹,把他當作普通的病菌感染,可是感染病菌在這個世界連個普通地殺菌藥都沒有,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李揚隻得先請示了嚴厲,隻說自己沒有把握治這種病,隻能憑借著經驗試一試,讓嚴厲先做好心理準備。嚴厲對於這個病人已經不抱一點希望了,以往五毒教肆虐的時候成千上萬的百姓死在蟲蠱之下,也不是沒有大夫試過,但卻沒有一個成功過,此時弄明白了是五毒教在鬧事之後,他馬上忙著去疏散百姓,查巡五毒教痕跡去了,聽到李揚的建議,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並且撥了幾個士兵給他,一再叮囑李揚千萬要小心,不要病沒治好,自己反而染上了蠱蟲。
營區中央,一群士兵抱著柴火來來往往,四個鐵鍋裝滿了水,架在火上燒,烈焰騰空,水霧朦朦,可憐的病人被綁在一根大樹上,架在鐵鍋上蒸著,水蒸氣越來越濃。士兵們驚駭欲死的看著場中的一幕,將軍不會給我們帶來了一個蠻子吧,哪見過大夫這麼治病的,倒是聽說過西北方的蠻子們進餐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李揚張開血盆大口嘿嘿笑著,不時添一把柴,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看得一旁地幾個士兵們毛骨悚然,礙於將軍的命令不敢違抗,其中一個膽子較小的,猶豫地瞥了一眼掛在火架上的病人,低聲問旁邊的士兵:“陳充,我們要不要去報告將軍?”
陳充正想回話,卻看見李揚的眼神看向這邊,偉岸的身軀的朦朦水霧裏就象巨靈神一樣高大威猛,一雙閃閃發光地眼睛,仿佛利刃一樣穿透人心,陳充明顯地看到大夫在轉向自己這邊的時候喉結滾動了一下,好像是咽了一口口水,盡管他參加過不少戰爭,殺人不少,吃人的事情還從沒有碰到過,楞是給李揚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晃了晃頭,眼角轉動隻突然看見火架上紅絲一閃,直直的落入了鐵鍋裏,不一會紅絲越來越多,他戰戰兢兢地向前走了幾步,下料,想到這裏陳充慌忙退了幾步,“快,快去報告將軍,這個屠夫,要吃人了。”
開始問話的那個士兵卻愣愣地看向水霧,一動不動,李揚說話了,“加大火!”陳充魂飛魄散,轉身就跑,李揚奇怪地看著地問:“林漠,他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想吃火鍋了。”這個士兵和李揚很是投緣,很有潑皮無賴的天賦,在李揚的熏陶下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李揚不去管他了,徑直抱起一堆木柴就丟在火上,“燒大點。”
林漠興奮地點了點頭,跟著嚴將軍的時候雖然待他們也不錯,可是卻沒有李揚這般能和士兵們打成一片,剛才他站的近,看清楚了掉進鍋裏的紅絲就是蠱蟲,知道李揚能給病人治病,不禁對他大為欽佩,對李揚更是言聽計從。
不一會陳充就畏畏縮縮的回來了,原來他去軍帳裏沒找到嚴厲,卻找到了獅子,獅子聽了他的話把他狠狠訓了一頓,就把趕帶回來給李揚幫忙。李揚笑嘻嘻地看著他,拿著根柴火在鍋裏探了探,伸出手指舔了舔,“太淡了,好像少了點油。”
林漠也趁勢起哄,“李大哥,要不要放個人下去煮點油出來。”
李揚嘿嘿笑著邁步朝陳充走了過來,陳充直嚇得魂飛魄散,兩眼翻白,雙腳直在打顫,“那個,屠夫。”陳充慌忙打住改口道:“李大哥,要油的話,我可以去弄,你等我一下。”說完不等李揚同意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