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的黎明,大地初明,空氣清冷,禦世高中觀城樓的樓頂上,戴著天藍色圍裙的尼郝手上小心翼翼地端著一鍋熱騰騰的水餃,腿下風風火火地趕向石桌,到了石桌旁將水餃鍋輕輕地放下,聞了聞水餃的香味,笑了笑,從天藍色圍裙的心形兜裏拿出三雙筷子,笑容滿麵地遞一雙筷子給卓巨,“卓校長,你一雙。”
坐在石桌旁的卓巨看了看尼郝,同時接過筷子,轉而又將目光投到了熱氣騰騰的水餃上。
“小沫姐一雙。”尼郝笑著將一雙筷子放到了石桌上。
“我一雙。”尼郝拿著筷子坐了下來。
尼郝剛坐下,一道好聽的聲音忽然憑空響起,“剛剛趕得及,都別動啊。”
空中閃過一道紫褐色的光芒,尼郝和卓巨都下意識看向屬於小沫的座位,一個甜美可人的女生已經笑甜甜地坐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拿起了筷子。
“開動咯。”小沫當先下手,笑著夾起一個水餃就塞嘴裏。
尼郝和卓巨不約而同地笑了笑,不自覺都動了筷子,夾起水餃就塞嘴裏。
剛出鍋的水餃在嘴中瞬間滾燙而起,燙得三人想吐不能吐,想咽咽不下,又是含又是吹了。過了好一會兒,三人才將嘴中香騰騰的水餃心滿意足地含了下去。
“吃水餃燙舌的感覺真棒……”說著,尼郝卻忽然梗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卓巨仿佛沒聽到尼郝的話,完全沉浸在了水餃的香騰騰中,專心致誌地又夾起一個水餃,忘我地咬了一口,自顧自地品味著水餃。
“尼郝,你的手藝真不錯。”小沫笑著夾起一個水餃,“也不枉我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是嗎?”尼郝下意識笑著說道。
“嗯,真的很不錯。”目光一刻都沒離開過水餃,卓巨又夾起了一個水餃。
吃完水餃,尼郝和卓巨站在樓邊,俯視著眼下黎明中的城市。
“大叔,是不是覺得對不起詩瑪啊?”尼郝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對不起,倒是有些遺憾,回頭想想,感覺我說了太多的道理,給了太少的愛。”卓巨安靜了會兒,笑著看向尼郝,“你呢,是不是覺得經曆了好多,總不自覺帶著一份崇高的苦難感?”
“其實我試過了,可是往身後轉頭一看,一大波人就衝了上來,差點把我踩死。”尼郝笑了笑,安靜地想了想,又笑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們這些孩子現在終究還是活在你們撐起的世界中,我很好奇你們的世界呢。”
洗手回來的小沫看到兩人臉龐上的淺笑,故意質問,“趁我不在,你們在幹什麼壞事呢?”
尼郝和卓巨默契地指了指下方的城市,“看風景”,“看城景”。
“是嗎?”小沫一臉不信,卻也轉頭看向眼下的城市,整座城市都沐浴在了美麗的黎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