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平時隻要一天見不到佩心裏就會堵的慌的楠硏有兩個星期沒和佩說話。
後來,兩人是如何重歸於好的他們誰都不記得,也許,隻是一個默契的眼神。至少,最後他們又走到一起,一同進入了一流大學中的末流,穀群大學。
時間快速的穿梭,眨眼間回到現在,此時,秦峰帶領學生們終於來到“燕南之巔”那個羅刹古寺的麵前,說是古寺,真的很古,這座建築有著斑駁的牆麵,斷裂的屋簷,大門旁一棵粗壯的古樹,粗粗的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而門上方的牌匾上的字跡早已難以確認。
站在這座古寺的麵前,可以聽聞寺內傳來陣陣誦經聲。
秦峰不禁感到驚奇,這樣的環境下居然也會有人居住,好奇心使他忍不住向裏走去,那些學生拿不定主意,紛紛跟在秦峰的身後。硏與佩對視一笑,一同進入。
進入古寺,首先見到的就是寬敞的寺院大殿,大殿規模氣勢不凡,勾欄玉柱可見建造者當時嘔心瀝血,不過現在--楠硏的視線掃過大殿灰白的石柱--那些龍騰虎躍、氣象萬千的雕刻此時都被歲月摸去的印記。
前來迎接秦峰一行的是數位披著袈裟的僧人,這些僧人中有這座寺院的住持尚德大師,他引著秦峰等人向寺內走去,並為學生們安排偏房與茶水,還算好客。
稍作休息後,秦峰要求詢問羅刹寺的住持一些事情,楠硏作為助手陪同在側,何佩則留在偏房內等待,因為僧人曾告誡過:大殿內不允許女性進入。
秦峰與住持一番長談,問的大多是關於股古時代曆史文化的事,楠硏在旁注意聽,還時不時的記錄一些東西。後來,楠硏發覺,每當秦峰在住持的麵前提到“曆史空白”之類的話題,都會被住持引走,似乎,這是一個絕大的禁忌。
正當秦峰感到不耐煩,站起身開門見山的質問住持,到底是什麼東西被你們藏在寺廟裏,以至於你們如此藏著掖著時?住持隻是微微一笑,他反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秦峰不說話了,因為他說不出來話,他死死的盯著住持的眼,那雙眼睛裏,有淡泊,有滄桑,還有深深的憐憫。秦峰不了解,為什麼而憐憫?是什麼讓他如此的悲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僧人的慘叫聲,其間還有幾名年輕學生的求救與痛呼,楠岩驚恐的站起身,透過寺院內獨特的紙窗,看到的是一潑噴灑在上邊的黑墨,還有窗後倒下去的身影。那些墨汁滑落下來,砸在木質的窗欞上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一絲墨汁透過窗的縫隙擠了進來,鮮紅的顏色讓楠岩認出來,這哪裏是什麼墨汁,分明是人的血液。
“外邊的人正在被殺害!”一滴汗水滑落楠岩的鬢角,他心中轉過這樣的念頭,秦峰也是一臉莫名的恐懼,此時二人卻聽到那位住持老和尚意味深長的說道:“大世之爭,爭又何用,盛極而衰,衰後而亡,亡而新生;災之不遠,痛惜世人。”
結束老和尚誦經般的話語的是一聲悶響,大殿的門被踹開了,一隊身穿黑色特種製服的軍人大步走入,他們麵容冷肅,手持的槍械經過消聲處理,槍口還冒著微微的煙氣--很顯然,剛剛的人也是他們殺的。
帶頭的,是名一眼給人感覺非常嚴酷的軍官,他冷著一張眼,那雙狹長的眼在大殿中的數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尚德大師的身上,他用眼神命令手下將楠岩幾人抓住,而楠岩與秦峰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舉起雙手。
他們被押解著離開大殿,向寺廟的後方走去,一路上楠硏見到為數眾多被殺死的僧人與學生,他們倒在地麵上,流出來的血甚至彙成了一條小河。此時此刻,被那些來曆不明的軍人推攘著前進,楠硏心中擔憂的是何佩的下落。
終於,他們停住了,因為前麵已無路可走。此時,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陡峭的山壁,楠硏與秦峰被推攘到一旁,尚德大師則被士兵押到那座山壁前。站在山壁前,尚德大師卻閉上了眼睛。
“念在以前你救過我的份上,隻要你乖乖合作,我就不殺你。”那名軍官俯在尚德的耳邊說道。
尚德閉著眼,淡然一笑道:“死又有何妨,誰無一死?”
軍官同樣笑了,他用手槍頂住尚德的太陽穴,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如何通過這扇門。”
被人以性命相威脅,尚德輕歎道:“左門十兵衛,當日你偷偷潛入寺內,尋找羅刹古寺的秘密,事後僥幸生還,應當知道這山壁的後邊藏的是怎樣的妖孽。不想你竟然還不死心,今日又率眾前來搶奪,不怕這妖孽出去後為禍世間嗎?”
被稱作左門十兵衛的軍官冷哼一聲:“是不是會對世界造成什麼影響我不知道,我隻要知道上級要我帶它回去,這就夠了!”
尚德見他不肯死心,喟然一歎:“可憐蒼生,自此以後,不知道還要經受怎樣的磨難。”說罷
,閉起雙眼,灑然道:“我不想見到地獄開啟的一刻,殺了老衲吧。”
楠硏與秦峰都注意著那邊的情勢,聽到尚德一心尋思,全都緊張得不得了。然後,卻看到左門十兵衛突然笑了,他將槍口落下,向後退了兩步。尚德睜開眼,那雙滿是滄桑的眼裏閃過一絲期望,“你肯放棄了?”
左門十兵衛嘲笑道:“放棄,怎麼可能?”他說著,突然抬起槍,對準詫異的尚德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滿臉鮮血的尚德倒地。
輕輕的吹了下槍口飄出的煙氣,十兵衛打量了兩眼死不瞑目的尚德,滿意的笑道:“有什麼事比給人以希望,又將希望生生打碎來的殘酷,又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快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