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說邊撿起令牌,道:“主公讓我告訴你們,一虛宮除了這條後山的路,還有一條密道,特地讓我來提醒你們,找到密道,才能確保完成這次的任務。”
“有密道?”領頭的黑衣人看看手下,“你們來打探好幾次,怎麼沒聽你們說過有密道?”
後麵上來一個探子,道:“李都尉,多番探查也不曾有聽聞密道一事,這個人怪裏怪氣,穿衣打扮都不像秦國人,說不定是匈奴的探子。”
“匈奴?匈奴人有這麼帥嗎?你不懂別瞎掰行不行?密道這種事當然是非常隱蔽啦,被你們找到還叫密道?再唧唧歪歪耽誤了主公的大事要你們都人頭落地。”
“瞎掰?何謂瞎掰?”
“我是主公新聘請的VIP,這種高級語言你們這種蒙著臉不敢見人的下等人當然聽不懂了。”
“威……哎……屁?聘請?唧唧歪歪?”李都尉撓頭道。
“喔,VIP就是貴客、上賓的意思,唧唧歪歪就是說誇獎你是高人。”
李都尉被我幾句話說的蒙圈,回手給探子一個耳光,道:“你沒看到令牌嗎?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學識之人,兒等退下。”
之後又衝我深施一禮:“敢問先生,不知這密道所在何處,還請先生指點。”
古代人就是古代人,隻認令牌不認人,我都不知道密道在哪,怎麼帶你們去啊,這次真的要死馬當活馬醫了,我領著幾十個蒙麵人開始在山裏繞圈圈,這些人不愧是武士,體力超強,繞了幾大圈,他們半點疲勞也不見,真後悔說什麼密道,這次脫不了身,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李都尉有些懷疑,問:“先生,我們走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密道所在,究竟密道在何處?”
“啊?你說密道是吧,看沒看到前麵那個山頭,翻過去就是。”這個什麼都尉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一定要趁著天還沒亮閃人,不然真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死的。
怎麼跑?這次真的難倒我了。
忽然都尉讓士卒們止步,我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山上便衝下二十幾個劍客,領頭的正是柳長青。他見我與這些黑衣人一起,拔劍便刺,還說我是奸細,我借躲劍的機會閃進叢林,趁機會走人。
兩夥人混戰在一起,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一口氣跑出二裏地,身後的喊殺聲漸漸遠去,我才停下來稍事休息。
忽然天空一道金光劃過,接著又是一道銀光,有兩個穿著道袍的老者在半空中廝殺,其中一個便是一虛宮的一虛聖人。
他們鬥的難解難分,一個青銅盒子在二人之間奪來搶去,一虛聖人不知用的什麼招式,將對手打落在地,二人撞擊之時,釋放出耀眼金光,照亮百米夜空。
可是一虛聖人似乎也受了傷,掉落山中,我連忙敢去營救一虛聖人,順便問問他秦朝最繁華的都城到底是哪裏,可是當我趕到之時,一虛聖人已經身中暗器,奄奄一息。
聖人臨終前把青銅盒子托付於我,讓我去觀星隘找他的師兄觀星仙人,將盒子交給他,此盒事關重大,萬不能隨意開啟。我還沒來得及問聖人是被何人暗算,他就已經仙去。
我抱起聖人,想找個好些的地方將他安葬,柳長青帶著師兄弟追了上來,他見聖人已死,一口咬定是我所為,我百口難辨,隻能棄聖人而去。
我整整逃了一天一夜,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前方有間茶寮,我打算過去喝杯茶水,休息一番。豈料幾名一虛宮的劍客也在此喝茶。他們喝了一盞茶便速速離開,走的時候好像還貼了一張告示。
我看著他們走遠,便來到茶寮,這茶寮非常簡陋,能喝的隻有茶,能吃的隻有饅頭,吃了幾口,我找來老板,問:“這裏到觀星隘有多遠?”
老板表示從未聽過此地,看他白發滄桑,想必多年未離開過此地,問等於沒問。
走的時候我拍下百元大鈔,老板竟將我攔住,告訴我他這裏不收銀票。
我問不收錢收什麼?老板道:“當然是秦半兩。”
我差點忘記了,我現在身處秦朝,人民幣根本就是廢紙,可是我現在身無分文,拿什麼付茶錢?
我打算和老板解釋一下,看看能不能先賒賬,有朝一日必定加倍償還,可此時老板已經顧不得索要茶錢,他打量著我左看右看,再回頭看看那些劍客貼的告示,神色慌張的說茶錢不要了,讓我快點離開。
我起身去看告示,上麵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秦始皇統一文字就統一成這個樣子,每個字都筆畫繁多,不過告示上的畫像到是非常像我,我被通緝了?可是為什麼是劍客貼告示呢?
我問茶老板告示上寫的什麼,茶老板道:“告示上懸賞一千金,要取您的人頭,我隻是小老百姓,沒能耐拿賞金,也不想參與江湖事,這頓就算小的孝敬大爺的,請您速速離去,以免招惹禍事,連累小人啊。”
茶老板話說的十分誠懇,我也很識趣,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年代,更不應該給這裏的人帶來不幸,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會改變曆史,所以我必須縝密行事,盡快找到回去的辦法。
我與茶老板握手告別,茶老板甚是驚訝,他說幾天前他上山砍柴,失足掉下山崖,幸好一位壯士及時抓住他,他才得以保命,為了答謝救命之恩他還請那位壯士到家中做客,臨別的時候那位壯士與我一樣,也是行握手之禮,當時他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因為秦國人都是拱手之禮,後來壯士告訴他在他的家鄉,這是代表問候的意思,說起來那位壯士與我的穿衣打扮也有幾分相似。
照老板而言,時間與我來到秦朝之時剛好吻合,這個人不是大個子就是小帥哥。
我問老板他何時離開的,往哪個方向走了,老板說他是昨天走的,這裏的官道隻有一條,我順著官道走,應該可以追的上。
我謝過老板,準備離去,這時從官道上來了一個人,此人騎一匹黑馬,此馬色澤黑亮,肌肉強健,四隻馬蹄亮白如雪,難得的是額頭上有一個白色的錐形印記,馬上的人大概二十出頭,眉清目秀,穿著簡樸,麻衣粗布,但是腰中的寶劍卻耀人奪目,他勒馬止步,在我麵前下馬,對我深施一禮,稱我為恩人。
我不明白,便問他為何如此,原來此人叫桑賢,我墜崖之時他正與天下第一劍客左千山決鬥,左千山也是當今丞相趙高手下的第一門人,結果他技不如人,處於下風,就在左千山提劍刺向他心髒的關鍵時刻,天上忽然掉下一塊大石將左千山的寶劍砸落在地,接著我就從天而降把左千山砸的一命嗚呼,他才逃過一劫。見我昏迷,他就把我背到附近的一處山洞,他說我一招便取了天下第一劍客的姓名,所以天下第一令,降龍令與臧龍劍的新主人非我莫屬。之後他見我並無大礙便悄然離去,本打算回武華山找他師傅複命,誰知看到一虛宮的懸賞告示,便趕回來救我。
桑賢問我為什麼一虛宮要懸賞殺我,我現在自己也百口難辯,一虛聖人的死根本與我無關,一定是有人利用我做了替死鬼,可惜聖人臨死前沒能說出誰是凶手。
擺在我現在的隻有兩條路,一是找出凶手,澄清自己,二是盡快找到觀星仙人,離開秦朝。
我問桑賢秦朝最繁華的城市是哪裏,桑賢斬釘截鐵的回答:“當然是鹹陽。”
可是這裏距鹹陽很遠,憑我自己恐怕沒到鹹陽邊界就已經到地府報道去了。
桑賢說他可以帶我去,就當報恩,有他幫忙,我心裏覺得踏實很多。
茶老板說平日途徑這裏的人很少,若是兩位不介意,可以到寒舍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趕路,我看天色還早,就婉言謝絕,臨走時茶老板還給我倆帶了些幹糧,以備路上充饑,桑賢放下些銀兩,我們謝過茶老板,便趕往鹹陽。
可是走出不到三裏地,忽然山中燃起大火,濃煙滾滾,這方向正是茶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