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那一天,我成為了神。第二平行世界二零一零年五月九日英國大倫敦北郊海格特墓地“——IknowthatmyRedeemerlives,andthstintheendhewillstandupontheearth.Andaftermyskinhasbeendestroyed,yetinmyfleshIwillseeGod;myselfwillseehimwithmyowneyes——I,andnotanother.Howheartyearnswithinme……Amen.”灰暗的天空,冰冷的雨中,我靜靜聽著牧師的悼詞。偌大的墓地裏隻有我和牧師。“不過念完悼詞之後剩下的就隻有我了,對吧?”正這樣自言自語著,牧師已經念完了所有悼詞。——沒有回答,有的隻是雨中混雜的大量聲音,樹葉、草地、泥土……都在雨水的衝刷下發出響聲,那種聲音,難以形容。也對,沒有回答是很正常的,唯一能回答的人已經躺在棺材裏了。曾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認可,並教會我使用自己力量的人。現在的我失去了一切,剩下的就隻有被衣服和繃帶遮住的傷痕以及藏在腰間的兩把手槍。靜靜回憶了一下過去的日子,我從懷裏拿出眼鏡戴上,往墓地門口走去。雨水打濕了眼鏡,形成了一顆顆水珠,緊緊吸附在鏡片上,不過這些對我的視野沒什麼影響,或者說,取下眼鏡的我會看得更加清楚,這副經過調整的眼鏡曾是她的東西,不過現在隻能由我保管了。在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在雨天裏也不合常理地完全打開著車窗,從裏麵不時飄出淡淡的煙霧。出於警戒,我的左手按在了後腰的槍柄上。“哢”地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男人從裏麵走出來,金色的長發,連男人都會被迷住的的長相,和我一樣的黑色西服,以及胸口上那個顯眼的薔薇徽章。我鬆開了手說道:“有什麼事嗎?戰車。”“我是來迎接您的,騎士大人。”他敬了一個軍禮說道:“請您跟我回去接受王的嘉獎。”我點點頭坐進了車裏,他坐在我旁邊,關上車門後,仔細地擦拭著臉上和頭發上的雨水,同時遞給我一塊毛巾。“不用,已經幹了。”這是身體自動排除病毒時的附帶,體溫會升高,很快全身的雨水都被蒸發掉了。“到了之後請您先去更衣室換上製服,之後的事我們會安排。”“……嗯……”我隨便應付了一下便轉過頭看著窗外,今天是來參加她的葬禮的,沒想到會在半路上收到王的嘉獎命令。事到如今,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感受著雨水擊打在車窗上的微弱震動,我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是幾天前的一次典禮,我和她作為王下護衛中的騎士,和戰車一起維護整場典禮的治安,在王的身邊時皇後和兩名主教在負責保護。這次典禮是八名新提拔的士兵的晉升儀式,這八人之中隻有一人能成為王的親衛隊隊長,剩下的將被派遣到從皇後到戰車等七人手下作為專屬部隊隊長。我和她換上左手的盔甲提著銃槍開始在現場巡邏。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身製服的設定,黑白相間如燕尾服一般的背心,左手的貼合式鎧甲,後麵還有放置銃槍的卡槽。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套製服了。“啪!”我的頭被打了一下,於是轉過去看著“凶手”。“你又在發呆了。”“是嗎?我在想些事情。”“別裝了,製服穿著不舒服對吧,每次穿製服你都是這樣。”她收回銃槍,細心地整理著我的衣著,“又是這樣,我說過很多次了,鎧甲要把衣服蓋住,你怎麼老是不聽。還有這個,帽子要整理好。”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怎麼了,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不,沒什麼。”我趕緊避開她的視線,“那個……趕緊去巡邏吧,不然結束後皇後又要嘮叨了。”“……就知道你的皇後。”“你剛才說什麼?”“沒什麼,叫你快走啊,擋著我路了!”說著用力把我推開。“這孩子怎麼了?”我看著她那好像有些生氣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扛著銃槍走向另一個方向。現在想起來,如果我當時跟在她後麵的話可能她就不會死了吧。我給兩名戰車安排好巡邏路線後,往典禮會場走去。一旁儀仗隊的音樂聲讓我很不舒服,聲音過大的音樂對我來說就是噪音。在後台,兩名主教守在一道門前,如同神父一般的服裝讓他們看起來有些怪異。在門的後麵,是王和皇後的準備室。“有事嗎?騎士。”“不,我隻是來向皇後彙報情況的。”“有規定,你不能進去。”“砰!”我放下了手中的銃槍說道:“你們兩個是新升任的主教吧。”“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我抬起左手掀起了擋住左眼的頭發,在那裏是一個將左眼完全覆蓋的薔薇王冠刺青。“給我讓開!!”“呃!……這是……失禮了,王……”我走進了房間,在裏麵,王正坐在椅子上,皇後則在旁邊換著衣服。“我來報告情況了,皇後。”“我說過很多次了,在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要叫我的名字。”“……”我走到王的麵前,取下了他手上的戒指戴在手上,我不在時的記憶全都湧進了腦中,坐在椅子上的王從身體中間裂開了一條縫,然後像盔甲一樣包裹了我的全身。“好了,去會場吧,賽爾希。”“是,吾王。”和皇後來到會場的王一臉平靜,黑色的羽毛圍繞在兩肩,全身黑色的盔甲和皇後銀白色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到台下那隻有一人的騎士,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王,就坐吧。”王點點頭,坐在了王座上。“俯視眾生的王啊,你不知人間的疾苦,隻是孤高地坐在王座上。你見過萬物,足跡遍布世界。你通曉一切,嚐盡苦辣甜酸。你和世界生於同一出處,你用睿智將一切創造。你已然獲得寶藏,看穿隱密。洪水未至,你先帶來了訊息。你跋涉千裏,歸來時已是力盡筋疲。你把一切艱辛全都刻上了碑石。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眾神。今日,我將代表眾神,給你,和你的王國,帶來災難。”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伴隨著那些話語,天空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使徒,降臨了。如同石雕一樣的底座,隻有半身的女子被無數鎖鏈固定在底座上,頭上纏滿的黑色繃帶讓整張臉隻露出了嘴部。腦後的頭發一直延伸到底座,末端慢慢變化,由頭發組成的六對羽翼將其包裹。那是神罰,代表了眾神的憤怒,是他們對人類本質厭惡的體現。此時此刻,王站了起來,依然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天空那巨大的雕塑一般的使徒。在他的眼中,那不過是一個石頭與魔力,還有神明感情的聚集體,並是不真正的神,從根本來說,不堪一擊。“侍奉我的戰士們啊,在你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選擇。”王張開雙手,在神之使徒的麵前大聲地宣布道:“是跟隨我,拿起你們的武器,向神奮起反抗,還是遵從神的意識,等待這個災難的降臨,接受毀滅的命運,選擇吧!”在下一刻,王被背叛了,臣民們比起王的命令,更加懼怕神的威嚴。剩下的,就隻有那些擁有象棋之名的,王族戰士們。士兵八名,戰車兩名,騎士一名,主教兩名,皇後和王,總計十五人,這是僅剩的對神反抗部隊。王抬起了手,在他的背後,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纖細而巨大的身軀,遮住全身的墨綠色披風,露出的麵部被一塊三角形的紋飾麵具覆蓋,在披風的下方,一把雙刃大劍閃爍著光芒。那是淬魂。靈魂的結晶,以自身靈魂為藍本所製造出的戰士,是王族的象征。“Theworld!!”隨著王的話語,以他為中心一個耀眼的白色球形擴散開來,將一切包裹在其中。這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不時有沙塵一樣的東西混雜在風裏飄過。裏世界,使用淬魂的重要條件,隻有在這裏,淬魂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現在,這個世界裏包裹了使徒、王的反抗部隊以及向神威屈服的臣民們。“一切條件都已籌齊,我的戰士們,戰鬥開始了!!”那一刻,就如同事先早已經過無數次排練一樣,從皇後到士兵總共十四人,同時召喚出了屬於自己的淬魂。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自己的武器,而身後兩米多高的淬魂更是拿著與身形完全不符的巨大武器。此時,這所有的武裝都是麵對一個目標,天空中巨大的,俯視著大地的神之使徒。“愚蠢!區區人類怎有力量和神相抗拒,向多數人學習吧,臣服於神的威嚴之下,這樣才能夠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你們隻是被這個自稱為王的男人洗腦了罷了!若是你們選擇投降的話,我便隻會處罰那個王,選擇吧,人類!”使徒立即得到了回應。一把劍柄極長的大劍直接被從下方扔向他,插進了包裹著身體的翅膀裏。“——————————————!!”叫聲,混合了憤怒與疼痛的叫聲,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類還是野獸。從使徒嘴裏發出的吼叫給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造成了直接傷害,大部分人都受不了那種高頻率的聲音而被直接從內部爆炸,頓時,血肉遍布,將地麵染紅了大片。“果然啊……”王把手貼在了額頭上,說道:“如果隻是來我一個人的麻煩的話,隻用通常的戰爭兵器就夠了,而你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完全是戰略兵器的等級,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神就不打算放過我的子民,對吧,神之使徒.沙基耶爾?”下方的騎士單手一揮,插在沙基耶爾翅膀上的那把大劍立刻在切下那片翅膀後,回到了騎士身後的淬魂手中。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回答,不僅僅是為了宣誓效忠的王,也為了那個現在不知在何處的另一名騎士,同時也是自己的導師和最愛的人。【謝謝你,格妮爾。】王看著那名騎士,握緊了拳頭。之後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本來除了使用者的意識或者其死亡才會消失的裏世界竟然出現了一條裂縫,然後“啪”的一聲從外部被破壞,像破碎的玻璃塊一樣落在地上,然後慢慢變小,消失。四周的景物也隨著裏世界的消失顯現出來。裏世界還未完全消失之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巨大魔術陣圖,一道光從中間射出,直接打中了沙基耶爾,穿過翅膀和頭部將地上轟出一個大坑,並不斷地冒出大量熱氣。空中被光線穿過的雲彩形成了環形,顯示出了其經過的軌跡。沙基耶爾吼叫著,燃燒著,落在地上。那個魔術陣圖迅速移動到沙基耶爾的上方,從中伸出無數隻巨大的手臂,將其牢牢抓住,撕成碎片並拖進了陣圖裏。在這一過程中,隻有王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魔術陣圖的中央,有一個人,雪白的風衣,裏麵是一套漆黑的盔甲,下半身則被同樣雪白的戰袍遮蓋了部分,連頭發也是,在耳朵的位置往後全是白色,其餘是黑色,這樣怪異的形象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攻擊沙基耶爾?是敵是友?……】現在,大量的疑問充斥著王的大腦,其手下的戰士們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陣圖慢慢落在地上,消失在中間那人的腳下。“切,沒用的廢物!”來者看著一旁地上沙基耶爾殘留下來的血跡說道。“你是誰?”距離最近的一名專屬隊長問道,同時提起了手中的劍,擺好起手式。他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慢慢走向那名士兵,然後——消失了。再度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突破的前方八名士兵的防禦陣型。他抬起的左手微微活動著,衣角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