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他由衷的歎道,卻是語氣一轉:“可惜還不夠。柔情似水,喝起來未免差強人意。我要喝人生。”
青年老板莞爾一笑:“你這孤獨了無數年的醉漢,也懂柔情?”
少年嘿然一笑,眸子冷冷的看著青年老板:“君莫言,有朋自遠方來。拿什麼柔情人生糊弄我,未免不夠意思吧?”
眾人一聽這話不由側目,就連那服務生們都是驚詫不已。原來這少年竟是和老板認識的。
隨後便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並非是少年和老板的關係。而是……他們終於知道了老板的名字。
君莫言,莫言酒館。
原來如此!
對於他們的驚詫,少年和那青年老板君莫言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們隻是隨意的掃了這些人一眼,繼續著剛才的對話。
“夢二哥,人生確實是我這裏最好的酒了。”君莫言隨意的說道。
“真的?”少年,不,是夢胤。他用狐疑的眸子盯著君莫言,可惜對方那招牌式的笑容不改。他難以看出別的東西。
“自是真的。”
“你們這些家夥的話,有幾個可信的。”夢胤不屑一笑,毫不客氣的拎起那瓶柔情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君莫言,逍遙閣十二長老之一。欺天陣法的締造者,這個世界上最妖孽的陣法天才……沒有之一。
“找你,還真是費了我一番功夫。”夢胤喝了口酒,說道。他的指尖還有一道細小的割痕。
那是他自己割傷的,因為天衍之術用來尋人的媒介是血。
一路上,那銀色的帝血被他耗費了不少。這樣一來,他要刻的第二個字的時間無限延長了。
畢竟,隻有第一個字徹底消化完畢。他的肉體才可以承受住第二個字。
“能夠讓二哥如此費心,莫言不甚榮幸。”君莫言再度開始擦拭酒杯,這一次換了另一個。
“嗬,那麼他怎麼辦?”夢胤嗤笑一聲,天淩塵的人都是這副樣子。看上去物外超然,實際上比誰都更加在意。
他?君莫言手指微頓,繼續漫不經心的回答:“老大的身體,我可不會讓一些阿貓阿狗隨隨便便拿去利用。”
“這樣麼?”夢胤喝了口酒,眼中帶著玩味的笑。
“好吧好吧!”君莫言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不由認輸。“那位新生元靈畢竟隻是個無辜者,怎麼處理我也很猶豫。”
所以你要等他犯錯咯?好給自己一個借口光明正大的殺掉他?夢胤譏誚的想著,卻沒有開口。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個很無奈的事情。天淩塵的身體肯定是要拿回來的,那位元靈卻也很無辜。眼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旁觀後續。
揉了揉眉心,夢胤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家夥啊……把這麼一堆煩心的事情全部丟給我,真的好麼?”
雖然知道這位年輕外表下的少年,其實心裏是一顆蒼老的心。但是,君莫言看見少年這麼感歎還是不由的笑了。
還真是……違和感好大啊!
切,君莫言的笑容夢胤當然理解。他煩躁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後亮出了手指上的戒指。
“雪胤戒我已經收回了。他們你要帶走麼?”
青年老板思索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們的本尊還在天界,肉體是我們唯一的載體。要接回老大我一個人是不夠的。”
“所以,還是要勞煩二哥了。我布下的陣法足夠韻養他們的肉體和靈魂,一旦靈魂蘇醒。大家就會依次回歸。”
“到時候,就是了斷的時刻。”他柔和的笑,“我們…不會再接受第四次的欺騙了。”
夢胤懶散的擺了擺手,提起尚未喝完的酒瓶向外走去。
君莫言目光送走了這位特殊的客人,指尖不經意的在櫃台上輕輕一磕。
“咚……”
並不大的聲音卻仿佛帶著某種頻率一般,準確的傳入莫言酒館每一個人的耳中。仿佛突然在耳邊響起的鼓聲一般,令所有人都顯出了短暫的茫然。
君莫言滿意的一笑,拿起未擦拭完的酒杯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