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3)

見敵人奪路逃進汪村,司令員下令,立即包圍據點。頃刻間部隊趕上去,把汪村據點圍了個水泄不通。

汪村據點是由梅花形的六個炮樓構成的,中間主炮樓構築得比周圍的炮樓都高大堅固,炮樓和炮樓之間雖然隔段距離,但可以相互進行火力支援。

崗野逃回汪村據點後,立即占據了主炮樓,作為他藏身之地和指揮部,把原來在主炮樓中的四十多個偽軍和傷兵都驅趕到邊樓上。就這樣,一個不大的汪村琚點,擠擠挨挨湧進了三百多日偽軍。

崗野命令各炮樓日偽軍負隅頑抗,槍彈密似飛蟻群虻從炮樓的射擊孔飛出來。我方也集中了輕重機槍,向炮樓打去。暴雨般的子彈向炮樓傾瀉著。雙方都極力想把對方的火力壓下去。

司令員見這樣火力交鋒不是個事,便一麵調集爆破手,一麵下令調支隊僅有的炮兵連上來,與此同時讓部隊展開政治攻勢。

江參謀長傳達了司令員的命令,停止射擊,要求前邊的部隊向敵人喊話,瓦解敵軍。

陣地上,槍聲頓時稀落下來,代之而起的是戰士、民兵和老鄉們的喊話聲:

“日軍士兵們,繳槍不殺!”

“八路軍優待俘虜!”

“偽軍弟兄們,日本鬼子巳經是秋後螞蚱啦!你們趕快反正吧!”

這時候,一群身穿黑棉襖的老百姓大步向支隊臨時指揮部擁來。民運參謀眼尖,一看為首那個老漢,正是拔掉火道據點時去送肥豬的領頭人,便對參謀長說:“參謀長,要咱拔釘子吃肉的那位老大爺來了!”

江參謀長一看,果然認得,便和民運參謀熱情地迎了過去,把他們讓進了臨時指揮部。

參謀長把老大爺他們介紹給司令員,並向司令員簡要地講起了拔釘子吃肉的故事。

“首長,這點小事還掛記著,好記性啊!”老漢理了理胡子笑哈哈地說。

“這哪能忘記,這是人民的期望嘛。咱子弟兵不記在心上,誰記在心上?”江參謀長回答道。

“老大爺,這回咱就來拔掉汪村這個釘子,徹底地拔掉它!”司令員堅定地說。

“首長,你們這回打得比俺們想的還要好上十倍,聽說海鎮的鬼子頭兒崗野也被圈在裏頭了?”

“對!咱這回來個一網打盡,省得老虎舔螞蚱碎拾搗!”民運參謀風趣地插話。

“哈哈哈哈,那太好啦!俺們是這一帶的群眾代表,特地來道謝祝賀。另外,也想來請個任務,看看有什麼支前工作要俺做的,盡管吩咐!”老大爺帶領來的群眾紛紛應和著,一齊向司令員和參謀長請求支前任務。

“沒有了,沒有什麼可幹的了,謝謝鄉親們,工作早就讓自動來參戰的民兵、民工搶完啦!”江參謀長連連回謝。

司令員說:“那樣吧,你們準備好家什,扒炮樓!等部隊一攻下來,咱把它扒個一淨二光。”

“好!好!太好啦!”大家十分高興地回答。

“哎!首長,那位在海鎮用炸藥爆破炮樓的英雄呢?”老大爺想起了突然問。

“他”江參謀長這時還不知道提幼虎的消息,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好。

“首長!首長!”張毛楞粗大的嗓門響起,急衝衝奔過去。“首長,提廠長他們回來啦!”

一聽此訊,司令員、參謀長他們都興奮地奔出去。群眾跟在後麵。

走過來了,提幼虎精神抖擻地走在最前麵。後麵有人攙扶著馬有有、李大剛走來,再後麵有一個戰士牽著一匹馬,馬鞍上馱著那門方鋼炮。

提幼虎見到了司令員和參謀長,“啪”地立正,行了一個舉手禮,鄭重地報告道報告首長,我們一”

司令員一把抱住了提幼虎說:“用不著報告,我們知道了,你們打得好,牽製住了敵人,為主力部隊包圍聚殲崗野創造了條件!”

“首長,我們做得還不夠,請給予新的任務!”提幼虎代表大夥要求著。

“老江哪,你看呢?”司令員看見提幼虎他們累成這樣子,有點為難。

“讓他們打完這一仗再休息吧!小夥子們的脾氣我算是摸透羅,有仗你不讓他們打,他們覺得比什麼都難受!”參謀長回答。

“好吧,那等你們打完仗,我命令你們每人睡它三天三夜。”司令員笑著答應了提幼虎的要求。

“同誌,你就是那位英雄吧!”老大爺也撲上去,緊緊抓住了提幼虎的手。

“老大爺,您真好眼力!”民運參謀誇獎道。

“哈!那還錯得了。哎!鄉親們,這就是我常向你們大家說的那位爆破崗樓的英雄!”

鄉親們一聽說,便熱烈地圍攏上去,問長問短,親熱敬仰得不行,都想和英雄拉一拉手,仿佛經過這一拉,自己的手也增添了勇氣和光彩一般。

老大爺說:“同誌啊,現在咱隊伍上有炮了吧?狠狠地向炮樓轟它幾家夥,叫敵人嚐嚐咱八路軍的厲害!”

提幼虎回答說:“有啦!有啦!停會兒你們聽響吧!”“等你們打完這一仗以後,三鄉四村的老鄉們說:“要好好慰勞慰勞大家哪!”

“老大爺,又是請咱們拔釘子吃肉吧?”提幼虎打趣地問道。

“哈哈,你算說對了。就是拔釘子吃肉嘛。”老大爺開心地回答。

司令員和江參謀長一一跟馬有有、李大剛他們握手,問候他們的傷情,並派通訊員把他們送到臨時醫院裏去。隨後司令員轉身問提幼虎道:“還有其他人呢?”

“一部分同誌乘前麵三條船到金雀山去了,一部分受傷的同誌送戰地包紮所了,還有的······犧牲了!”提幼虎難過地低下了頭。

“唔,讓我們狠狠地打擊敵人,為烈士們報仇!”司令員一字一句地說。

“鈴鈴鈴!”架在不遠處的電話機&了。一個參謀走過去接電話。一邊聽一邊報告說:“首長,各炮已經進入陣地,敵人不理會我們的喊話,一個勁地打槍!”

“敵人不投降,堅決消滅它!”司令員斬釘截鐵地命令!

陣地上一排溜擺開了四門迫擊炮,加上提幼虎他們的土產品,就有五門了。開炮前,戰士們又喊話道炮樓上的人聽著,我們是八路軍,命令你們放下武器,要不立即炮轟啦!”

崗樓裏沒有動靜,隻聽見崗野聲嘶力竭的喊聲。

“嘎嘎嘎嘎!”炮樓上又射出一梭子機槍子彈來。

提幼虎趕去喊道:“八路軍說話是算數的,投降者優待,頑抗到底死路一條。”小炮樓裏的敵人靜默著,隻有中心炮樓裏的敵人還在叫囂。

司令員和江參謀長都到了陣地前沿。司令員見敵人沒有投降的意思,便命令道開炮!”

提幼虎那門自造土炮先吼了一聲,一團火球照準小炮樓飛去,那火球撞在牆上,迸起一團煙霧磚花。煙霧散處,炮樓上露出了一個拱得進牛的大窟窿。緊接著其它四門炮也分別對準突出在前的兩個小炮樓,“嗵!”“晚!”“嗵!”“咣!”地放了一頓,炮樓被轟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