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看到七月要哭,她不得不舉手投降:“媽媽去,媽媽去!”
她捧著粥碗在鬱靳弈的注視下艱難地行進,臉尷尬地扯了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那個······你可不可以吃掉?”她小聲地祈求般開口,可憐兮兮地去看鬱靳弈。
鬱靳弈依然抿著唇,沒有回答。她輕輕地將碗放在他麵前,轉身就要跑。
“剛剛不是說喂嗎?”他終於出聲,磁性動聽的嗓音,要求的卻是讓卓淩晚難為情的事。
“那個······”她氣息不暢,已然不敢看任何一個人,目光虛浮在半空中。
她以為他會不理不睬,或者直接叫七月停止這個遊戲,沒想到結果卻是······
“可不可以······”她試著說情。
鬱靳弈垂下了眼皮,生生造就一番高傲:“我沒有要求你做任何事,但你應該知道,孩子麵前不能撒謊。”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該死的石頭!卓淩晚在心底胡亂地罵,回頭看七月都在抹眼淚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舀起一勺粥遞向鬱靳弈。
鬱靳弈慢慢張唇,含下了那口粥,目光卻一直鎖在她身上,似乎吃的是她而不是粥。卓淩晚被他看得一陣發慌 ,拿勺子的手都打起顫來。
七月歡喜地翻身倒在床上,滿意於剛剛自己演的戲。他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讓媽咪相信自己是在抹眼淚!
這是有史以來最難喂的一餐粥,每一次鬱靳弈把勺子含在嘴裏,她都覺得他含的是自己。尤其那兩束危險的目光,包裹得她無處藏身。
等到吃完最後一口,卓淩晚的全身上下已經布滿了汗液。看著光潔的碗底,她終於偷偷地籲了一口氣。
“媽媽親親了七月,還要親親爸爸。”七月點著自己的小嫩臉再次發布了命令。他不懂得男女之間親吻的意義,隻覺得剛剛卓淩晚對自己做了什麼,就要對老爸做一樣的。
卓淩晚差點給口水嗆死,這回打死也不肯往鬱靳弈臉上親。鬱靳弈卻突然伸臂攏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她的唇撞過去,精準地落在鬱靳弈的臉龐。
“哦,太好了。”七月高興地拍掌起哄。卓淩晚狠狠地瞪鬱靳弈。鬱靳弈卻好心情地扯起了唇角:“我說過,對孩子要言而有信。”
好吧,言而有信。卓淩晚被徹底打敗,隻能悶悶地收了碗拿去清洗。鬱靳弈的目光落在她的背部,唇抿得格外深沉。
卓淩晚回來時,鬱靳弈已再次沉入工作當中,似乎剛剛的插曲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他的臉上有著工作時特有的嚴謹,唇抿著,麵無表情,這樣一來,那份強大的氣場就加清晰地顯露出來,遍及每個角落。
就連喜歡搗亂的七月都乖了起來,一個勁地在床上打嗬欠。
“想睡覺了嗎?”她走過去,問。
七月蔫蔫地點頭,不舒服地捂了捂鼻子:“我想回家睡覺。”
卓淩晚的胸口滯了一下,又為自己的無知感到內疚。她爬上床把七月摟在了懷裏:“乖,今天我們就在這裏睡,明天醒來就可以回家了。”
七月乖乖地點了點頭,把小腦袋窩在她的胸口。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動作。感覺著胸口蹭來蹭去不安份的小腦袋,卓淩晚的母性再次被激起,她拍起了他的背,輕輕地哼起歌來。
鬱勒弈忙完手頭的工作,抬頭時,已近午夜。他站了起來想給自己倒杯水喝,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相擁的一大一小。
兩人都沒有蓋被子,七月被卓淩晚圈在懷裏,摟得緊緊的。七月恬靜地睡著,小嘴巴不時巴巴兩下,流下一串清亮的口水,睡得很是舒服。
倒是卓淩晚,不時縮縮身子,因為沒有蓋被子,空調開得又夠低,大概是覺得冷了。但不管怎樣,她都呈保護之姿將七月護好,不讓他受冷。
像是被什麼牽引著,他來到床邊,目光全部凝聚在了卓淩晚的身上。睡著後的她恬靜美麗,眉毛彎彎,眼皮微微透明的感覺,臉頰光滑白皙,隻是有隱隱的青紫泛起,說明她曾經遭受過什麼。
彎腰,指輕輕觸到了她的臉寵,她的臉一扭,迅速避過,眉頭卻皺了起來,顯然還很疼。
“是誰?傷害了你?”鬱靳弈彎身下去,輕問。卓淩晚已經睡著,哪裏聽得到,隻將身子更縮了縮。她裸露的臂上已經顯出了小顆粒,看來凍得不輕。
不知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順勢躺在了她的身側,伸臂過去,連著七月和她一起擁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