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牧府前(2 / 2)

“楊仁,你與我等品階並不對等,對我等說話,還是客氣點。”一中年男子陰陽怪氣地說著,他名張修,白麵無須,一看就是個文官,乃是南三郡裏的德化郡郡守。

身旁一名全身覆甲的大漢拱手道:“我等本無它意,而是我三郡,正與妖族酣戰,兵源不足,向州牧府幾次請求援軍,而州牧府為何總是斷然拒絕?而且總是調走我南三郡之兵,不懂為兵之道卻擅自指揮,致我南三郡幾次與妖族爭鋒,損失慘重。無奈之下,才與兩位同仁來此一問。”

“陳郡守,現在南越哪裏沒有妖患,南三郡與妖族酣戰,北四郡何嚐不是?單這嶗山郡,近月便有清化小縣被妖族攻破,燒殺搶掠,我等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兵可調啊。”州牧府參軍王尊臉上一副無奈之色。

“怕隻怕是趙鬆長史把持州牧府,收了好處,隻把州軍調往北四郡,而我苦寒的南三郡則無人照料嘍。”丈亭郡郡守郭思茂背著手,仰頭望天,調侃道。

“郭思茂,你血口噴人!”長史趙鬆指著郭思茂大叫道。

“官一任,不如吏十年,趙鬆大人,你的權威可是比州牧高多的了,不過,”郭思茂瞪著趙鬆,突然發怒,“郭思茂是你叫的嗎?你的品階跟老夫一格嗎?州牧府的小吏罷了,卻敢如此直呼老夫名頭,斥責老夫,趙鬆,你是要造反嗎?!”

“你……”趙鬆被話一堵,說不出來。

主簿楊仁走上前,指斥道:“但這不是南三郡郡守可以私自離開轄地,帶兵包圍州牧府的理由?若這期間,南三郡出了什麼事誰來擔當?”

“擔當?哼。若真出了事我等自然擔當,可這一口氣不平,誰來給我們擔當?!”郭思茂張口回道。

“我等隻是心有不平,來州牧府,找州牧府的主人,州牧大人訴訴苦罷了。”張修說話時,在“州牧府的主人”幾個字上,故意咬舌加重。

披著甲的南海郡郡守老將軍陳任行了一個禮,“請州牧大人一見。”

四方南三郡的甲兵也一同跪在地上,“請州牧大人一見。”

參軍王尊趕忙去扶陳任,“老將軍,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你也明知道,前幾任州牧都死於刺殺,剛調來的州牧也被妖族擄走,至今不見蹤影,怎麼可能出來與你一見呢,老將軍?”

“我等隻等州牧大人令,至於趙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郭思茂指著趙鬆說道。

“可現在州牧大人不在,牧府諸事,確實是由趙鬆大人主導啊,在州牧未到之前不可能更改,諸位就聽從牧府之令,回到轄地吧。”王尊幾近哀求了。

“要我們回去也不無不可?”張修突然來了一句。

“請說,請說。”王尊頓時眼前一亮。

“我們要軍事自斷之權,行軍作戰不聽牧府調令。”張修說道。

“哦,”趙鬆拉長了音,恨恨地看著三人,“原來如此,你們是來要權來了,什麼要見州牧,什麼怒我獨權,統統是借口,隻不過想趁機瓜分權利罷了。”

“哼!”老將軍陳任怒哼一聲,“你這奸賊!我等隻是怒不過你擅權當道,你如何竟尋這理由,構陷我等!”

主簿楊仁是個青年士子,本是容易熱血盆腔,此刻,眼見雙方已爭執到白熱化地步,卻反而冷靜下來,他向老將軍陳任拱手道:“老將軍,你在朝多年,應當是知事理,明人情的人,我問,此事當如何解決?”

老將軍陳任看了另兩郡郡守一眼,已然明了,說道:“我等三郡意見一致,要麼,請領行軍自斷之權,要麼,請州牧出麵主事。”

參軍王尊苦笑道:“各位郡守大人,行軍自斷絕無可能,那是有違大周之製的,待州牧到日,州牧向我等問罪,可如何是好?”

“如此既然不可,”郭思茂跪在地上,向著州牧府大門一跪,“丈亭郡一眾請見州牧大人。”

在他身後,那些帶來的丈亭郡兵士也都跪在地上,山呼起來。

“老夫亦同,”老將軍陳任也跪倒在地上,身後士兵與之一同喊道:“南海郡一眾請見州牧大人。”

張修與身後士兵也跪倒在地上,“德化郡一眾請見州牧大人。”

三郡之聲彙在一起,整個南越州牧府外,盡是呼聲“請見州牧大人。”

“你們就是這樣請見本州牧的嗎?”待呼聲停歇,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四方傳來。

在場所有人都錯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