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邊陲,高黎貢山。
深秋的高黎貢山五彩斑斕,山巔已然白雪皚皚,半山腰卻還金黃一片,枯落的樹葉隨風漫天飛舞,落的地上厚厚一層。遠遠望去,山腳下的村落依舊綠翠環繞,一片青蔥。好一個“一山有四季,十裏不同天!”
靈虛四聖觀。
山腰向陽坡上一座宏偉的道觀。幾個年輕道士正拿著自製的竹掃帚“嘩嘩”的掃著觀門外的落葉,突聞觀門“咯吱”一聲打開,幾個掃地的道士連忙丟下掃帚,跑到門口一溜站好。
觀內走出十數人,為首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下巴的白胡子和他手裏的拂塵一般長短,此人正是靈虛四聖觀掌門——靈虛真人。在他身後是一名高大清秀,皺著眉頭的年輕人。
年輕人並非道士打扮,而是身著一套不起眼的舊運動服。他一頭鄭伊健式的長發,麵容膚色古銅,五官端正俊美,但是半遮麵的長發並不能掩蓋他此刻散發出的那股強烈怨氣。
二人旁邊的那些年齡不一的道士們個個低頭看腳,噤若寒蟬。偌大的觀門前隻有風卷殘葉的沙沙聲。
“皇凱徒兒,你且過來為師跟前,你要走了,為師還有幾句話要交代與你。”老道微微轉頭,向年輕人說道。
“是,師父。”年輕人放下肩上的大旅行包,磨磨蹭蹭的走到老道前麵,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從你5歲被為師從山下撿來至今,已經過了十三個寒暑了。其間為師看你天資聰慧,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一練就精,所以除了傳授你本門數種絕學武功外,為師將道家玄學也傾囊相授。可惜為師為你卜卦相麵,算定你一生多造殺戮,磨難不斷,坎坷不平,若無奇遇,難解你命格之災。所幸你命中尚有一線機遇,若能抓住,最終必定化險為夷,榮華富貴,多子多孫。而今為師讓你下山,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讓你一輩子守著這荒山古觀,不但枉自埋沒了你,還讓你龍困淺灘,難過命格之災啊。”
“師父……”年輕人一臉感動,咕咚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昨日我與你三位師叔聯手用我觀秘傳道法,配合朱砂、金紋孔雀血及秘製丹粉在你脖後給你紋製了朱雀神符,可保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其妙用你可慢慢參悟。其紋製秘法,為師也傳授於你了,望你用心研習。現在你要下山了,為師沒什麼財物贈你,這塊玉佩拿去吧,且當個紀念。而今時辰也不早了,你這就上路吧。”說完老道遞過一塊古樸玉佩給年輕人,一甩拂塵,折身返入觀內。其餘眾道士跟其身後,魚貫而入,觀門隨即吱呀緊閉。
“師父!!!”年輕人跪在觀前,一聲慘呼直貫山穀,驚得林中鳥兒撲簌簌四下飛去……
兩行清淚順著年輕人麵龐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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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輕人背上行囊,身影在崎嶇的山路上漸行漸遠之時,靜謐的道觀內突然爆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老少道人們擊手相慶,其中一年長道人對那白胡子老道說道:“幸虧師兄你編的妙,說他命中注定將來如何如何,才讓這個禍害離了本觀,要不遲早一天,他會把道觀連同我們幾把老骨頭都拆了啊~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白胡子老道微微一笑:“那倒未必,這個徒兒雖然頑劣,但其命格卻……也罷也罷,望他好自為之吧……”
而此刻那個叫皇凱的年輕人,早已不是剛才那副悲慘模樣,兩行淚痕早已不見,步伐也輕快了不少,隻是嘴裏還不住的牢騷道:
“麻了個仙~~老子不就是喝了點酒,不小心燒了丹房嘛,那幾個師兄弟是他們先動手我才動手的,再說打的又不重,休息個三、五個月就好了嘛,老子從小就這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至於把我趕出來嗎?趕就趕吧,不說多給點盤纏,非得在我脖子上刺個什麼鳥,不能看不能吃的,現在還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