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愷傲自己醫術再高深精湛,總歸沒有幾千年治病經驗。他一向倚重的老禦醫烙南現在跪在自己腳邊說,皇兒會死。
“是麼?”軒轅愷傲冷冷道,“烙南,你人老了,腦袋也老了,待朕幫你砍了它。”
以往軒轅愷傲發怒,都會帶著半股隨意戲謔之意。現在的他,眾人隻能感受到越來越強大的靈壓伴隨著帝王的怒火和雷霆般的威懾。
“陛下……陛下饒命,臣知罪。”烙南身體顫抖無比。
‘我很好,你又何必殺他?’溫暖反問著,雖然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卻已經感到軒轅愷傲的怒火是因為自己而發,內心不知怎的浮遊起了一絲暖意。
生前總以為帝王都是冷血至極,心髒可以如冰一般堅硬。有的可以有短暫的感情,對下屬,對女子,對長輩,對夢想……但更多的是責任,擔負起一個帝國的責任使得帝王不得不變得冷漠和強大,因為隻要自己有片刻的‘浪費’在朝廷之外的時間,就會有覬覦其王位的人去利用,去叛變。於是變得孤獨強大,變得冷傲,高處不勝寒。
可是,事情有些讓自己吃驚。
有一種自己備受關心和保護的錯覺。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逢場作戲的處境,他溫暖又不是沒有經曆過,生前經曆的太多太多。從沒有軒轅愷傲這種真摯的顫抖來的舒服,沒有口口聲聲的關心,更沒有掏心挖肺的甜言蜜語。隻是剛剛太醫說自己會死時,軒轅愷傲身邊突如其來,波濤洶湧的無聲的靈壓,已經證明了他的內心。
‘你又何必生氣,我還沒說我要死呢。’
溫暖心髒不知怎麼的,冥冥中開始如同被火焰灼燒一樣,變得好舒服。是那種柔柔的火焰,就像吃糖一樣甜蜜蜜的感覺。
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溫暖有力氣睜開了眼睛。
金沙光河一般,亮閃閃的眼睛,宛若精靈。
‘溫暖。’軒轅愷傲也笑了起來,覺察到自己無意間散發出的靈壓早已令跪在地上的群臣痛的連呼呻`吟。
“退下。”收回靈壓,軒轅愷傲命令眾人。
‘怎麼?這麼不喜歡你的臣子?’溫暖問道。
‘暖兒不是說,更喜歡清淨一點的地方。’軒轅愷傲將溫暖抱在膝蓋,自己坐在榻上。
‘……我有說過?’溫暖記不住以前不知何時說過的話,但這句話確實被軒轅愷傲記下了。
濃眉挑起了,‘難道不是麼?’
‘呃,是啊。’溫暖有些語促,‘我是喜歡清淨一點的地方。對了……’溫暖猛地想起來自己要做的重要事情,就是向軒轅愷傲道歉。‘對不起哦,我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那個……變成黑發就變成黑發吧,雖然不知道變成黑發有啥好處,但我這次就相信你……對不起,剛剛還跟你吵的這麼凶。……對了哦,你能不能告訴我變成黑發對我有什麼好處?’
軒轅愷傲看的眼睛一熱。卻沒有說出口,隻是象征性的撫`摸著溫暖的額頭,深深道,‘待皇兒能保護自己的時候朕再告訴你。’
‘哎~又是能保護自己的時候……’溫暖嘟了嘟小嘴,‘你知道這次誰襲擊我了嗎?待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我一定親手殺了它!’溫暖錯以為自己受了魔物的攻擊。
筆直的指尖勾起溫暖軟軟的小下巴,軒轅愷傲道,‘不用,朕幫你將它殺掉。’
‘……我有點累了,想睡一覺。’
‘暖兒先睡著,朕去去就回。’軒轅愷傲猛地想起今夜祭神大典,整個大陸的使節都會在這裏,那麼擅長醫術的鮫人族使節肯定也來了。鮫人是大海的生靈,也許會對鯊絞毒的毒性了解的比較透徹,為了不驚擾到溫暖,自己需要親自找他們。
‘呐~’軒轅愷傲將溫暖放在床上後欲離開,溫暖有些疑惑,‘你還沒有原諒我嗎?為什麼不陪我,我要你陪我。為什麼連回答我的話都說得這麼少。’
如劍一般薄薄的嘴唇覆上溫暖白嫩嫩的臉蛋,軒轅愷傲俯身吻了吻溫暖,故作輕鬆的口吻道,‘等身體好了,朕帶你去靈江玩,好不好?’
軒轅愷傲大步走出門外,猛地不遠處溜出一個身影朝軒轅愷傲小跑而來,是雷恩。
“鮫人族使者現在哪裏?”軒轅愷傲問道。
“陛下,鮫人族使者離開有半個時辰了。要不要奴才將他追回來?”雷恩也知道事情的緊迫,忐忑不安的問道。
“追。”軒轅愷傲心如亂麻,沉甸甸的寒氣逼人,鮫人乃大海之子,肯定有辦法解鯊絞毒。“聽著,告訴他們,若解了太子之毒,朕盡全力答謝……若解不了太子的鯊絞毒,”軒轅愷傲的眼睛殘酷的可怕,“朕要他們鮫人王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