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夜黑貓,接引鍾老(2 / 2)

這是看到老人那一刻顯現的信息,眼前這個瘦弱的老人一身孤單,無兒無女,一生貧賤,卻用自己的單薄的雙手養育了43個孩子,如果換做你我,試問我們敢嗎?我不會考慮說我們能不能的問題,因為他一個老人天天撿著破爛都能養育這麼多孩子,你難道不如他?確實,我不如。

老人佝僂這身軀的靈魂平靜的看著六七個孩子撲在他的身體上哭泣著,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他的肉體靜靜的橫在簡陋的床上,屋子雖然很小,但是東西很多,而且很整潔,是這些孩子收拾的吧。

看了許久老人還不曾動身,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發現他偶爾會看看敞開的大門,仿佛是在等待什麼人……

終於,一個女孩子的身影闖了進來,她的臉上滿是汗水,想來跑的很急,她的衣服很普通,想來並不富裕。衝進房門的那一刻,她哭了,突然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隻有女孩一個人流著眼淚。這就是無聲地淚水吧。

“潔兒姐姐”,“潔兒姐姐”……孩子們輕聲叫著。

“爸爸,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的!”女孩抬頭看著老人的方向,仿佛就是看著空中老人的靈魂,輕聲但又堅定的說著。難道那個女孩能感覺到嗎,是巧合吧。

“走吧,年輕人,我心願已了。”老人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她是你收養的孩子嗎,那個女孩?”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啊,很好的一個孩子。”老人對於死亡好像毫不在意了。

“嗯,可是……那你收養的其他孩子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問道。

“……除了現在這幾個孩子,其他的大部分都過得很一般,離開這裏後過自己的生活,開始的時候還偶爾來看看,但是後來就不過來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就有了牽絆吧。其中有幾個倒是很有出息,展鵬大學畢業,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說是工作忙沒時間過來。任信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是交了個有錢人家的女朋友,現在結婚了,上次遇到的時候已經認不出來了,嗬嗬。“老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唯有潔兒這丫頭,大學畢業了還天天往這兒跑。你知道嗎,她賊倔了從來不哭的,就硬生生的一個人挺著,上次她的一個男同學話語中看不起撿垃圾的老太太,她就直接把那男生給揍了,可是她是有點喜歡那個男生的啊……“

老人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她是你的女兒。“雖然我知道不是的。

“她是我的女兒啊。“老人也悵然道。

路上我們聊了很久,聊到喝了孟婆湯,聊到下輩子。本來我是想告訴老人下輩子會榮華富貴的,可是又覺得如果真的這麼說會侮辱我自己。

“鍾老,你想知道你下輩子怎麼樣嗎?“

“下輩子啊,誰知道呢,過好這輩子就好了啊。”

“說的好,不過我還是得說,您下輩子是個女人,哈哈。”於是,我送他進了輪回。

看著老人化作光芒消失不見,我突然覺得這使者生活還是挺不錯的,如果總是碰到有意思的人。

可是,這裏又是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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